人打都打了,還說什麼恕罪。阮海嶠也只能忍著一口氣請趙燕恆到書房裡去坐。銀香薰的事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此事是由蘇氏而起,怎麼說也算自家先有錯,態度上只得客氣些。綺年也向阮夫人行了禮,看了姚黃一眼:“你好好勸著縣主,有什麼事明兒父王過來了再說。”她可沒打算去勸趙燕妤,水火不容的事,勸有什麼用?
趙燕妤咬著牙被姚黃拖了進去,經過綺年身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虛情假意!”
綺年對她輕輕挑了挑眉:“對你?我沒必要。”
☆、173 投胎不同命不同
綺年不知道昀郡王第二日去阮家拜訪都說了些什麼;也沒打聽;橫豎不過就是那麼些話罷了;難道還真能和離不成?縱然趙燕妤是縣主;和離了也未必就能找到比阮家更好的親事。何況這事兒在昀郡王看來大概還真不是個事,阮麒既沒有在外頭置外世;又沒有在家裡寵妾滅妻,甚至現在連個通房丫鬟都沒了,就是趙燕妤再說他另有意中人,又怎麼樣?婚姻這事兒,有時候可並不完全是靠感情。
大年初一照樣得去宮裡磕頭。綺年和秦採一露面,大殿裡眾人的目光就都投了過來。恆山伯夫人滿臉笑容地道:“怎麼郡王妃沒來?”大年初一的朝拜,除非有皇帝特殊許可,就算是六七十歲行動不便的老命婦也必須支撐著過來。
綺年客客氣氣地見禮:“多謝夫人關懷;王妃得了傷寒,今日不能來朝拜了。”沒有皇帝特許,就是病了也得來朝拜,但傷寒之類的傳染病除外,因為是會過人的,怕傳給宮裡的貴人。這個藉口也只是用一次,過些時候昀郡王將王位傳給趙燕恆,秦王妃不再是王妃,也就不必來朝拜了。
這話當然沒幾個人相信。東陽侯府那日的事兒鬧成那樣,東陽侯夫人也說重病都送到京外莊子上去了,秦王妃這裡又說得了傷寒,大家都是宅門裡混的人,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只是這層窗戶紙既然沒有人去揭破,那就還得好好地糊在那裡,保全著大家的臉面。
恆山伯夫人撇了撇嘴,侍立一邊的張淳已經嗤了一聲道:“郡王妃當真是得了傷寒?”自打她嫁進恆山伯府,鄭琨對她也不過是泛泛,並不見得比別的通房妾侍多寵愛些。恆山伯府的管家之權也仍舊掌握在恆山伯夫人手裡,並未移交給她這個世子夫人。再加上她至今肚子也沒個動靜,恆山伯府裡唯一的男丁還是之前秦蘋生下的那個孩子。因此張淳雖然在外頭端著伯府世子夫人的譜兒,但在家中卻實在沒有什麼底氣,不得不挖空心思討好婆婆和鄭瑾那個小姑。鄭瑾不喜歡綺年她是知道的,因此一有機會,就不遺餘力地幫著婆婆向綺年發難。
綺年瞥她一眼:“鄭少夫人通醫術?”
張淳一怔:“我怎會通醫術?”
“哦,我聽鄭少夫人這樣關切地詢問王妃病情,還當鄭少夫人想要為王妃醫治呢,原來不是。”綺年漫不經心地對張淳點了點頭,舉步就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張淳被綺年輕慢的態度氣得心火直躥。倘若綺年正正經經地辯解一番,至少也說明她的話已經給綺年造成了麻煩,可是這樣的漫不經心,卻是根本沒有把她的刁難放在心中。從前她還是張家女的時候,綺年就對她這樣的不屑,如今她可是正經的伯府世子夫人,縱然比不上她這世子妃,也不是當日的身價了,周綺年怎的就仍舊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一時心頭火起,看著綺年的背影冷笑:“別是有什麼心病不好出門罷?”
綺年腳下微微一停,仍舊漫不經心地道:“瞧鄭少夫人說的,王妃又沒有借了別人的點翠釵子不還,有什麼心病呢?”說罷連頭都不回,徑直走了。
張淳一張臉漲得通紅。恆山伯夫人的臉也拉長了。畢竟當初藉著點翠釵子鬧事是鄭家有意為之,誰知道郡王府的二小姐沒到手,陰差陽錯扯到了張淳身上。本來鄭家是想把這事含糊過去,日後再想辦法,誰知道張二太太大哭大鬧,硬是把事兒給鬧大了,鄭家想不娶張淳都不行。一想起這個兒媳是怎麼進門的,恆山伯夫人就絲毫也不覺得這兒媳有什麼好處了,轉頭就瞪了張淳一眼,低聲斥道:“誰讓你說話的!”
張淳本想討婆婆的好,末了卻捱了這麼一句,心裡委屈得不行,臉上卻還不敢露出來,怏怏低下頭應了個是,手裡卻把絲帕揪了又揪。
朝拜過後,綺年和秦採按例去給皇后請安,又代秦王妃問安。皇后也問了幾句秦王妃的病情,就體貼地叫人送她們去了東宮。
東宮裡十分熱鬧,綺年和秦採被引入正殿,見裡面除了金國秀和吳知霞,還有二皇子妃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