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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園的時候,她忍不住還是回頭望了一眼,透過牆上的花窗正看到吳珍容坐在石椅上輕輕的撫著柳樹,柳姿飄柔,人也婀娜,雖然春光尚淺,卻也是一副難得的美景。

但願這個小姑子能嫁個如意郎君。

卻不知道是楊曼真的早有預感,還是吳六太爺再也不能忍受家裡有一個十八歲還沒有訂親的姑娘家,二月一過,便親自吩咐朝芙娘子和蘇氏,說是三個月內,一定要把吳珍容的終身給定下來。

楊曼聽說以後,也只能在菩薩面前幫著多燒了幾柱香,希望不要挑來挑去挑了箇中山狼。這個時代的女子,做不得自身的主,實在是一種悲哀。

卻說吳珍容知道以後,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那日王秀娘來楊曼的院子裡串門子,偶爾嘆息了一聲,說是那日無意中撞見小姑子一個人躲在花叢裡哭。

說的無意,聽的卻是心裡一驚。楊曼後來想來想去,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將來的姑爺是個什麼模樣什麼品性,現在還沒個準呢,吳珍容怎麼就哭上了?

難道她心裡有人了?

越是這麼想楊曼就越是難過,只是這沒影兒的事她又不能親口去問,只好悶在心裡,努力不去想它。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都是六房的事,就連她婆婆高氏都未必能插得上嘴,何況她呢。

又過了幾日,吳珍容請求去慈禪庵住幾日,蘇氏同意了,但高氏卻有些猶豫,實在是吳珍芍的事情落幕不久,她還有心餘悸,不敢隨便放這些姑娘們出去。

但隨後吳珍寶也提出想去庵裡討幾日清靜,而且求得了吳老太君的首肯。吳老太君本就是念佛的,見這兩個孫女兒這麼敬佛禮佛,自然心裡頭是高興的,她一發話,高氏也就不敢攔著了,又擔心兩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外面出什麼事情,便派了德旺養娘跟著,說是打點平日吃穿,其實也有監視的意思在裡面。

自她們去了以後,楊曼和王秀娘之間來往得更加密切了,這一日春光正好,王秀娘興致來臨,便邀請楊曼和自家親嫂嫂陸氏一起出外踏青。

楊曼有些意動,眼下正是三月中旬,二月的時候鬧了一場倒春寒,這幾日溫度升得極快,而且倒春寒過後,柳葉發瘋似的抽長,山中居對面的竹林裡,筍尖兒一下子抽得老高,原本枯草地裡只冒著幾點綠意,彷彿就在這一夜間綠色便瀰漫開來,春意濃得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桃花兒,杏花兒、瓊花兒、春杜鵑、薔薇、丁香、海棠,還有數不清的野花……這些花或已經開了,或即將開了,一團團,一簇簇,迎風搖曳,香漫城春,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不能辜負這大好春色。”

這話不是楊曼說的,反而是出自一向不吭聲的陸氏。

那一日,陸氏望著天空,輕聲細語道:“若要出去踏青,便在這三五日內最好,否則天氣便不好了,總要陰陰雨雨連續半個月,之後天氣再好,這春光卻是要錯過最好時候了。”

五天後果然開始下起了春天特有的杏花雨,淋漓不盡的,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便是十來天,這個事實讓楊曼不得不再次懷疑陸氏是看得懂天象的。

眼下,不管怎麼說,她們三個妯娌要出外踏青的要求,高氏還是同意了,對她們沒有對那幾個姑娘們那麼嚴格,而且這事還是楊曼出面開的口,憑高氏對她的喜歡,總不會駁了她的面子。

因此王秀娘分外開心,便笑道:“日子便定在明日好了,你們兩個什麼都不用帶,只管帶著眼睛帶著笑容,坐我的車去郊外。”

這時偏偏陸氏又猶豫了,低聲道:“我還要請示官人。”

王秀娘看了她一眼,道:“你啊,見誰不是悶葫蘆,二伯便是在你面前,怕你也開不了這個口。這樣吧,今兒晚上我家官人回來,我讓他與二伯說去,他們是親兄弟,二伯便是不喜歡你出去,這個面子總會賣的。”

話到這份上,陸氏也不好說什麼了,雖然低眉垂目,但看神情,卻也是有些高興的。

日出江花紅勝火

隔日,楊曼換了一身素裙,臉上自然是精心化妝過,頭髮隨意挽了一下,用一根銀簪固定住,什麼髮飾都沒戴,只戴了一頂紗帽,青紗垂下來,擋住了她的面容,不過在去跟王秀娘會合的路上,她還是把青紗撩起來,不然走路都看不清楚。其實這帽紗也只在出門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放下,小雁是一定要帶在身邊的,放下帽紗以後,視線多少被擋了一些,可要靠她扶著走路,否則撞了人或者撞了樹,才叫糗大了。

王秀娘嫁過來不到半年,還算是新婦,因此衣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