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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俱是杜遠挑出來,忠心不過的。尤其是總管商鋪的,更兼領管商路,是其中最為重要的,統領著其餘眾管事。此人卻是原來隨著杜父當年一齊拼下江山的人物,杜遠早替他去了奴籍,親自求了他幫擲杯總管全域性。

擲杯待他也如父輩,平日不住在楊府,而是替他在修文坊臨近之處置辦宅院,院中也有婢僕守著,更是比一般人活得舒心。便是擲杯見著他,都得管他喚一聲趙老。

趙老的年紀比杜父稍大些,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因年輕時候受過大苦,此時近年老便在身上顯現出來,進到外院書房之時頗有些顫顫巍巍,一旁小侍兒忙攙扶住他。

擲杯見他來了,也忙從坐屏後轉了出來,親手將他引向坐榻,“您受委屈,我知您走南闖北,卻是坐慣了胡凳,只可惜我這房內卻是沒有。”又命人取了憑几,青娘亦取了隱囊與他靠了。

那趙老抹著眼睛瞧了擲杯好一陣,“老了,卻不中用了,年輕時候哪裡沒行過,現如今卻是連走兩步都得人攙扶了……”說罷眯著眼睛瞅了擲杯,“大娘連日未見,可還好?我倒瞧著倒黑瘦了點,莫不是吃了苦吧?”

擲杯便笑道,“我可不是那吃了苦的,不過是阿耶和大郎來京,我出門的日子也多了些,倒是曬黑了。”

趙老便勸道,“多出門確是好事,也好疏散疏散,若不是我這老腰老腿,我也整日出去叻,光靠看帳究竟不是個事……不過大娘即便出門,也得帶齊了婢奴好生照應著,姑娘家家可不能曬傷了。”

擲杯便笑道,“這話阿耶也同我說過……我便如此讓人擔心不成?”

趙老笑道,“我知你嫌我煩……年紀大了就這樣,也罷,瞧著人也來齊了,我也不能耽誤了你正經事。”

“瞧您說的,不過快要入冬,聚齊大家稍稍談談今年境況如何,又哪裡是多大的事了……你們也別拘著了,隨便說說吧。”

此時廳堂之內已聚齊了管理擲杯陪嫁的十一位管事的,均肅穆而坐,聽聞擲杯開口,坐在趙老身側的一身青衣,面貌清矍,貌似年近天命之年的男子首先開口,“我所執管的綢緞鋪今年預計頗有盈餘,卻是人手稍有不足,如若可能,某想年後添增成衣生意,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成衣?”擲杯躊躇道,“凡富豪勳貴之家均有專門操持自家針線的,若是平常人家,怕也難以置起幾套成衣……不知李管事的主要想做哪方面的生意,是一般平民還是中等人家,抑或有何其他打算?”

這些管事們均是杜府的老人了,早知道擲杯從小被當做男孩兒養大,對於生意方面卻是通透的,因此見擲杯發問,早習以為常,那李管事也早有腹稿在心,直接應道:“豪門大戶之中,雖有專門的針線,但只是供著各戶主人們的。而有臉面的婢奴平日各有司職,況賞銀豐厚,正是可有餘錢添置成衣之人,只需花些心思巧思,或在盤扣,或在鑲邊,每種樣式只稍出幾套,想必不至滯銷。”

“如是初始名聲不顯,當持之以久方可,”擲杯考慮片刻,可先置幾套小袖、旋襖、男子闌衫……擲杯一連說了數樣今後幾年流行的樣式,後又道,“一人思之總有窮盡,若是能集眾人之力,譬如繡娘——方才能推陳出新。”

李管事的便執禮答道,“我自當盡力。”

話音剛落,他身旁團團一張笑臉的馮管事的接著笑應道,“咱家逆旅邸舍卻是生意大好,因著來往客人多,客人們又瞧著點咱的面子,多有照應。”

“還是你馮管事笑臉迎財,”便有人打趣道,這馮管事是個好脾氣的,只扶了肚子嘻哈一笑。

眾人皆說下去,一時說罷,趙老才開口,話雖不多,卻點在諸人疏漏之點上,眾人皆垂首聽了。

擲杯便提起要再置辦幾家糧米鋪子的事,預備廣納糧米。

趙老不知她存了賒放之心,因笑道,“擲杯此話卻是良薦,此種生意雖不大賺,可最是保值不過的,只是添了鋪子,倒要好好預備下管事之人……不知各位可以妥當的人選?”

諸人一聽這話,便公推出三五個人來,趙老便問擲杯該選何人。擲杯只笑道,“趙老決定便是,我在家宅之內,不像爾等接觸多,深知其底細,偏問我,豈不問道於盲?”

趙老便大笑,“擲杯還是如此促狹,”因而指定了一人,“先教他做做看吧。”

一時諸事商議完畢,眾人散去,只有趙老獨自滯留在最後,“擲杯,我正巧有一事要與你商議——我已年邁,最近深覺大限將至,本早欲辭此管事一職,無奈爾父再三請託,因此才勉力為之,還好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