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剛弓著的身子還未往裡走，門簾“唰”的一下落了下來，看得謝晉鵬一愣，有些不爽地伸手掀開門簾往裡走。

“瑾芸妹妹，你坐。”孟皓軒搬來一把椅子放在瑾芸跟前。

“瑾芸妹妹，你喝茶。”

“瑾芸妹妹，你吃點心。”

看著孟皓軒圍著自己忙來忙去，瑾芸一時半會愣住了，想著孟皓軒這是怎麼了，記憶中的他對自己雖然是很不錯，可哪裡有這麼殷勤，而且自瑾芸進屋起，孟皓軒就一直面帶笑容，滿心歡喜地討好瑾芸。

不僅僅是瑾芸愣住了，謝晉鵬也被孟皓軒很是反常的舉止怔愣住，手中捏著的簾子也都忘記放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孟皓軒忙前忙後。

許是發現屋內的氣氛有些異樣，孟皓軒這才注意到瑾芸和謝晉鵬均是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顯然對於他剛才的舉止有些疑惑。

孟皓軒面色閃過一絲尷尬，忍不住咳了兩聲緩解一下氛圍，然後若無其事地朝謝晉鵬道，“你不是要借書麼，我給你找找書吧。”

“你不是說不借的麼，怎麼又改口了。”

孟皓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神朝謝晉鵬直射過去，謝晉鵬看到後連抱拳說道，“麻煩孟公子了。”

瑾芸坐在一旁，還是沒能從孟皓軒的反常中晃過來。

第二十八章　轉機

從孟府出來的時候，天空依舊飄著雪，孟皓軒一路將瑾芸和謝晉鵬送到孟府門口，看著他們上了馬車，可直到馬車淡出了孟皓軒的視線，他依舊站在原地，半天沒有挪動，直到一旁的小廝提醒，他才轉身回去，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肖進忍不住打量了好幾次，可到底沒猜出孟皓軒到底怎麼了。

一路往謝府走，到半路的時候，發現馬車竟然又堵在路中央，而前面似乎還有吵鬧謾罵的聲音。

馬車停住後，謝晉鵬和瑾芸在車內靜靜地等著，只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馬車依舊在原地不曾挪動半分，而窗外的罵聲也沒有停歇，謝晉鵬見狀，連開啟馬車，頭從車內探出來，問趕車的車伕道，“全叔，前邊可是出什麼事了？”。

趕車的全叔是謝府的老人了，年過四旬，會一些拳腳功夫，年輕的時候，幫著謝老太爺打點商鋪田莊，常年在外奔波，謝老太爺去世後，管事的也都換了一撥，他也退居二線，謝府也沒有虧待他，買了一大宅子給他和妻兒，讓他安度晚年，只是他閒不下來，謝府現在的當家人大老爺聞言，便由著他，於是全叔便成了謝府的車伕，旁人笑他有福不知道享，偏偏喜歡當奴才，他也一笑置之，每天認認真真在謝府當值，雖風光不如從前，但謝府上下看到他，還是恭恭敬敬稱他為“全叔”。

“少爺且坐著，老夫前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說完，全叔將馬鞭子挽在手腕上，跳下馬車，徑直往前面圍觀擁堵的人群走去。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偷書，看我不打斷你們的手。”

“你還我們的書，那書是我們的，我們才沒有偷你的書。”

路中央，兩個看著約莫十來歲的，像是姐弟的孩子在瑟瑟發抖，頭髮凌亂，原本洗得有些發白的衣服也沾上不少泥印，兩人狼狽不堪，可面對罵他們的彪形大漢，眼底卻沒有絲毫膽怯和畏懼，那男孩雙手死死抱著胸口有些破舊發黃的書。

旁邊圍觀的人只多不少，人群裡邊議論紛紛。

“怕是黃霸天又強迫人家當東西吧，可憐這兩孩子，不知道怎就招惹這主。”

“聽說是街頭蘇寡婦的倆孩子，家裡窮，那蘇寡婦又生病了，這兩孩子就想著把書當點銀子去請大夫抓藥。”

……

全叔站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幕之後，想著不過是恃強凌弱的戲碼，他走南闖北，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也沒覺得新奇，且黃霸天的身份也並非當鋪掌櫃那麼簡單，因而全叔不準備出頭管這閒事，便打算往回走，不過，等了一會沒看到全叔回來的瑾芸便央求著謝晉鵬帶她過來瞧瞧，看到全叔，瑾芸連問道，“全叔，怎麼了？”

全叔將自己看到的大致跟瑾芸說了一下，完了道，“咱們換另外一條路走吧，也不會耽擱小姐少爺回府。”

瑾芸眉頭微微皺了皺，並沒有準備回馬車上去，而是拉著謝晉鵬道，“那黃霸天也太囂張了，怎麼還欺負小孩呢。”言下之意，是要謝晉鵬幫那兩人出頭，全叔看到，連上前阻止，“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黃霸天可是有後臺的。”

若是不知道未來，瑾芸或許會被全叔的這句話給嚇到，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