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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當場就撞壞了,身體也有好幾處撞傷。

雪洞不算太深,四五米的高度,外面已經被遮掩住了,光線很微弱。因為之前幾人都是用登山繩連在一起的,如果沿著繩索向上爬出或許還能出雪洞。只是當她拉繩子時,卻是很順利的拉回了大約五六米的尼龍繩。看著繩子的斷口,程蘇並沒有多著急,只是有些無語,買的時候,那些人可是說這是世界級的登山繩,抗拉力可是有兩千多公斤的,這麼容易就斷了,可真是有些水。全身已經冷的可怕了,身體幾處還不斷傳來悶痛,呼吸越來越困難,程蘇的意識也變的有些混亂了,很多遙遠的畫面一張張如同舊照片一樣展開又模糊著消失,祖母牽著自己的手去看大戲的場景,祖父從房樑上摔下來的表情,母親年輕時留著兩條粗黑大辮子的黑白照片,父親摔門而出的背影…

耳邊似乎聽到小時候祖母叫自己起床的聲音,“蘇蘇,蘇蘇…”那帶著綿長尾音的聲音,多久沒有聽到過了?

要結束了嗎?真的如同出發時所想的,無所謂,無牽掛了嗎?牽絆她的線斷了一根又一根,還有什麼呢?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傳自手腕的一股溫熱,讓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那人略帶憂鬱

的臉…

02、肅殺冬日

灰濛濛的天空下,枯草漫延,四處翻飛,一片赤貧荒涼的土地上,一個千瘡百孔的小房子顫顫巍巍的立著,凜冽的北風打著呼哨,如同魔鬼的咆哮,吹的破舊的窗欞嘎吱作響,彷佛隨時都能分崩離析。一絲細弱幾近不可聞的呼吸聲從屋內堆起的茅草中傳來,捲縮成一團的小東西全身不自覺的抖著,彷佛受驚的小刺蝟,頭埋在肘間,露出一小節脖頸細弱蒼白,看起來觸目驚心,短短的頭髮沾著幾根枯草,緊裹著乾巴巴已分不出本色的衣服,外漏的同樣顏色的棉絮像是隨時要掉渣般。

突然間那扇破舊的門被推開,然後又被小心的關好,進來一個矮小的身影,大約一米左右的樣子,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臉上真可謂是五花八門,只能看出尖削的大體形狀,尤其顯出了一對黑白分明的眼,那眼裡透著明顯的緊張,看了下那堆草中捲縮的小人,輕輕的走過去,摸了下對方的額頭,吐了口氣,推了下那小人,只見小人兒皺著眉縮了縮,“喂”,他小聲的喚著。

程蘇覺得自己要死了,明知道是夢卻怎麼也醒不來,被一隻毛茸茸的北極熊丟到南極,然後遇到兇惡的企鵝,推自己到了海水裡,冰冷,憋悶,呼吸不了。彷彿來自外太空的聲音讓程蘇猛地驚醒,睜了下眼,眼前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麼人,沒有淡藍色窗簾也沒有白色吊燈,難道是場景切換,閉上眼,程蘇這個時候只想縮小點,再縮小點,直到消失為止。實在太冷了,整個神經網路裡都只有這一種感覺。

“喂!”聲音比剛才稍大點。聽到這個略微沙啞的童音傳過來,程蘇眯著眼看了下,一個小毛頭,丐幫弟子的標準裝扮,穿著陳年汙垢遍佈的衣服,亂蓬蓬的頭髮糾結成縷,汙黑的臉看上去有點奇怪,嘴唇微腫,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認真而倔強,手裡拿著一小塊乾巴巴黑乎乎的東西。這一副完全沒有加工過的黑白照片的樣子,讓程蘇心裡泛起莫名的酸楚。“小兄弟,你好點了嗎?吃點饃饃吧”,程蘇眨了眨眼,心想劇情片還帶反串?她好奇的摸了摸下面,木有那東西。難道是名字?在摸到自己的小寸頭時她失笑了,或許自己的外表看起來真是個小男生。

還好話還可以聽懂,似乎是北方某省的方言,起碼還沒淪落到異界大陸或者陰森鬼域。程蘇伸出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這隻又小又瘦,白的沒有血色的手,實在是有些驚悚。而小毛頭伸出的手只比她大了一點,又小又黑,乾裂了幾處,凍瘡幾乎覆蓋了整隻手。這詭異的對比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接過小黑手上那塊不明物體後自動自覺的往嘴裡塞,“嘎?”牙都要碎了,程蘇撇了撇嘴,將手裡東西往草叢裡一丟就又閉上眼縮起來了,快點過去吧,什麼夢嘛,像真的一樣,騙的你以為是真的的時候,又發現是假的。

那個小孩看到了程蘇的動作,睜大了眼睛,爬到草堆上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撿起來,舔了下乾裂的嘴巴,對程蘇說“是硬了點,你在口裡泡軟了再慢慢咬”。

聽他說的小心翼翼,程蘇有點不好意思的睜開眼,現在這個劇情再明白不過了,悲情小乞丐過關斬將討了這麼一塊吃的,都餓的不行了還要給自己吃,可是夢中的NPC,不需要這麼用心吧。這個不明物體不會是風乾了的鼻涕吧,程蘇腹誹著,張了張嘴想說出話來,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根本釋出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