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究竟是哪一天!
勵琛看著他,嘴角帶著滿意而篤定的笑。
常鎮遠終於知道心底那絲不祥的預感來自於哪裡了。勵琛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然有他的目的和用意。他會拎著蛋糕紅酒上門拉著他慶祝,不過是想要拖住他,而原因……
他想到了凌博今接的那通電話,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你猜到了。”勵琛臉上的溫度稍降,“警察實在是一份很危險的工作。來我的公司吧,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煩惱。”
常鎮遠道:“你知道當警察為什麼會危險嗎?”
勵琛沒說話。
“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
換做半年前,莊崢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對自己的同類說出這樣的話。可現在不管是因為自己變換的立場,還是為反駁而反駁,他都能從從容容地說出這句話,並且毫無違和感。
常鎮遠從房間拿了外套錢包和鑰匙就往外走,臨走前,他對著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蠟燭的勵琛道,“別隨便拿東西,房東的。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92、“含情”脈脈(一)
從家裡出來,常鎮遠一直在打凌博今的手機。
手機那一頭始終處於等待接通的狀態。
常鎮遠跑出小區,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桑拿店的地址。這麼晚,二哥絕對不可能約凌博今去魯家村,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那家偏僻的桑拿店,儘管,他心裡知道希望不大。
手機打到最後,對方關機了。
“該死。”他將手機砸向坐墊,又很快拿起來撥通劉兆的電話。
劉兆知道情況後,二話不說通知交警和各地民警協助找人。
常鎮遠剛到桑拿店準備下車,就接到一通電話,竟然是凌博今打來的,“你在哪裡?”
凌博今報了個地址。
常鎮遠聽他邊說話邊喘氣,沉聲道:“怎麼樣?”
凌博今道:“皮外傷。”
“能開車嗎?”
“師父,我等你。”凌博今聲音裡帶著委屈,像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的小孩向家長撒嬌。
常鎮遠重新關上計程車的門,報了個地址,然後就這樣舉著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聲。直到目的地下車,常鎮遠看到街對面的青年叉開雙腿坐在路邊,一手用熱毛巾捂著臉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表情溫柔又滿足。
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青年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雙眼彎出愉悅的弧度。
常鎮遠看了看四周,掛掉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劉兆說了下情況。
“先去醫院。”劉兆的口氣裡帶著一絲不欲人知的疲倦。
常鎮遠拿著手機走到街對面。
凌博今站起來,放下熱毛巾,露出半張紅腫的臉,“他們有五個人。”他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求安慰,望向常鎮遠的眼睛帶著天生繁星的倒影,一閃一閃地發亮。
常鎮遠看著超市門口那塊招牌,漫不經心地問道:“二哥發現了?”
凌博今苦笑道:“出現的一群人個個抹黑著臉,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和牛仔褲,隨處可見的那種。”
常鎮遠道:“現場在哪裡?讓隊長派人來現場採證。”
“那裡。”凌博今指著超市邊上一個黑漆漆的巷子。
常鎮遠又打了個電話給劉兆,沒多久大頭和竹竿就趕到了。
“你小子,點兒真背啊!”大頭拍了拍凌博今的肩膀,卻引得對方一陣齜牙咧嘴。
竹竿道:“你們先去醫院吧,這裡交給我們。”
凌博今將車鑰匙塞到常鎮遠手裡。由於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同進同出,所以只配給了一輛車,就凌博今出門時候開的那輛。
常鎮遠看了眼手中的鑰匙,轉頭去看大頭和竹竿。
凌博今衝大頭和竹竿揮手道:“拜託了!”
大頭擺擺手。
凌博今回頭,常鎮遠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想笑又怕臉痛,只好訕訕地揉著手腕道:“打架打得手痛。”
常鎮遠轉身去開車。
凌博今傷口不少,但是都不眼中,拍了片子也沒什麼大礙,就是看上去有點恐怖,醫生最後只給他配了些消炎止痛和外敷的藥。
重新上車,凌博今邊系安全帶邊佯作不經意地開口道:“不知道回去的時候勵琛還在不在。”
對於這樣毫無營養價值的問題,常鎮遠連回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