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分都沒有了,興兵起事更沒了藉口,師出無名,誰會響應?先生啊,孤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爾!”
看著範瑞蒼白的臉色,太子溫和的笑了笑:“先生不必擔心,其實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有時候爭權奪位很複雜,就像要撕開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剪了一根線,卻連著一大片,令人不敢輕舉妄動,可有時候,爭權奪位又很簡單,簡單到——也許只要殺幾個關鍵的人就行……呵呵,孤現在要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只要殺了那幾個關鍵之人,天下之大,何人還敢站出來反對孤即位?屆時孤手掌拱衛京城的四路精銳大軍,再加上一路邊軍,和孤私練的新軍,天下之兵,大半皆落入孤之手,皇帝的位子,自然便能坐穩了,先生,以為然否?”
範瑞若有所悟,道:“殿下所說的關鍵之人,是指方錚和那幾位王爺嗎?”
太子沉沉笑道:“……也許,還有別人吧,誰擋了孤稱帝的路,誰就是孤的敵人!”
範瑞悚然,垂頭不敢出聲。
“先生,吩咐新軍,加緊練兵,藏匿行蹤,莫被人發現。時機一到,便攻入京城……”
“不知殿下所說的時機是……”
太子笑笑,搖頭不語。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胖子的春天
“一人獨叫不是春,眾人齊叫春滿園……好詩,好詩啊!”
方錚剛睡醒,便漫口吟了一句好詩,連他都忍不住為自己擊節讚歎。
伸了個懶腰,方錚舒服的嘆了口氣,隨即神色怔忪,眼神呆滯,開始享受幸福的發呆時間。
所謂發呆,便是將腦子處於一種放空的狀態,有點類似於佛家所說的“靈臺空明”,不過人家是為了修行,方大少爺卻是很單純的想體會一下白痴的境界。兩者有本質上有區別。
這幾日常去城防軍的軍營巡視,自從斬了副將沈信,方錚在城防軍中算是立了威,看著將士們敬畏的眼神,方錚心裡還是忍不住得意了一番。不過立威只能偶爾為之,若要將城防軍抓在自己手裡,更重要的,還是懷柔。恩威並濟之下,將士們才會歸心。
所以這幾日方錚很大方的花出去了不少銀子,給將士們發軍餉,買肉改善伙食,或是撫卹傷亡將士遺屬等等,方錚的這些做法,很快便得到了將士們的認同,如今城防軍的將士們對他雖說還未到赴湯蹈火的地步,不過好感卻是大大增加了,至少將士們看著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裡面多了幾分溫情和笑意,這是個好現象。
方錚高興了,可別人卻不高興了。
不高興的人是戶部尚書杜松君,昨日杜尚書親自登門,掏出一本帳簿,擠著滿臉的褶子,哭訴方錚最近的大手大腳,光是給城防軍五萬多將士發餉這一筆,國庫就支出了十幾萬兩銀子,這還不包括方錚時而大方的給將士們拍胸脯說“跟著我,有肉吃。”
這句話每說一次,就意味著國庫又得劃出去一筆銀子買上千頭肥豬,來實現方錚給將士們即興許下的諾言。
望著日漸空虛的國庫,杜尚書殺方錚的心都有了,最可恨的是,這人他還偏偏不敢得罪,所以他只好親自登門,照例先哭窮一番,然後杜尚書抹著眼淚,作揖打拱的求這位方大爺出手稍微小氣一點,莫再把國庫的銀子當成自家的人情,四處亂送了。
方錚看著帳簿上那一筆筆觸目驚心的紅字,也頗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安慰杜尚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杜尚書當時聽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兒閉過去。
身外之物?你丫怎麼不給我這些身外之物?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實在太可恨了!
最後方錚被杜尚書的眼淚打敗了,只好咬著牙從懷裡掏出一萬兩銀票,忍著心疼的說,這是他私人捐獻給國庫的一點小意思,杜尚書這才收過銀票,意猶未盡的抹著眼淚告辭。
方錚皺著眉,萬分肉疼的望著杜尚書揣走的一萬兩銀票,一時心如刀割,後來一想,老子從他兒子手裡敲詐了好幾萬兩銀子,捐一萬兩出去也是應該,這麼一想,方錚又釋然了。
只是不知杜尚書若知道這一萬兩銀子原來是他自己的,會不會把他那混蛋兒子一巴掌抽死……
今日醒來,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方錚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去城防軍巡營,後來一想還是算了,每巡一次營太貴了,他又管不住自己這張嘴,萬一高興起來即興再拍著胸脯說“跟著我,有肉吃。”……估計杜尚書會抄著刀子上門,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這樣就不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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