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說,皇帝有易儲之心,所以諸皇子四處活動,拉攏大臣,巴結皇帝,為爭新儲君之位而造勢。”
“哼!”帷幕後的主上冷笑一聲,“那幾個廢物,以為當太子那麼簡單,拉幾個大臣就行了嗎?太子如今反應怎樣?”
“太子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已開始暗中籌備,形勢對他很不利,屬下猜測,太子近期很有可能勾結邊軍和他私練的新軍,率軍逼宮,逼皇帝傳位。”
“打探到他私練的新軍目前在哪裡了嗎?”
“屬下無能,目前僅只知道那支軍隊在京城郊外,可具體位置,人數和訓練程度等等,皆一概不知……”
“儘快查探,知道得越詳細越好,我想看看,太子的手裡,到底掌握著多大的實力,希望這位即將被廢的儲君不要讓我太失望,哈哈……”
“是!”楊成磕頭叩拜道。
“福王和方錚最近有何異動?”
“福王深居簡出,埋頭打理吏部,極少與大臣來往,不過屬下已探知,結交大臣之事,完全是方錚在幫他辦,方錚以打通賀蘭山商路,為君解憂為由,聚集了一批大臣合夥做買賣,以此來達到他為福王拉攏大臣的目的……”
“打通賀蘭山商路?”帷幕後的主人明顯怔了一下,接著冷笑道:“此人倒是頗有些小聰明,這種掩耳盜鈴的法子都被他想到了,哼!還有嗎?”
“還有,前幾日他奉命接管城防軍,巡營的時候,以頂撞主將為藉口,斬了城防軍副將沈信,以此立威,沈信乃太子心腹,據太子府的細作報告,太子知道此事後,臉色鐵青,卻不發一語,而且以後也再未提起此事,對方錚仍是客客氣氣……”
帷幕後的人沉默不語,良久,才低聲道:“太子要起兵了,可能就在最近幾日,你將人手都派往京城,蒐集情報,無論大小事情,一律報來。”
“是!”楊成恭聲應道,接著嘴唇囁嚅了一下,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你有話要說?”
楊成一驚,將頭磕在地上,恭聲道:“恕屬下多嘴,主上,如今京城一片混亂,主上若欲圖大事,此時正是絕好的良機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要太子一起兵,主上便可豎起勤王的大旗,召集各路大軍,兵圍太子……”
“閉嘴!你懂什麼!時局尚未明朗,我若倉促行事,豈非跟京裡的那幾個蠢貨一樣了嗎?”
“屬下多嘴,屬下該死!”楊成當即便颳了自己兩耳光,然後將頭深深磕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前廳又陷入沉默,良久,帷幕後的主人開口道:“我估計皇帝確有易儲之意,而且新儲君的人選,多半便是那一直老實憨厚的福王了,楊成,派人去京城,密切注意福王和方錚的動向,尋個機會,暗中刺殺福王,哼!我很想看看,當皇帝知道,他屬意的新儲君被人殺了,不知會作何反應?會不會氣得一命嗚呼?哈哈,哈哈哈……”
笑聲嘶啞,如夜梟鳴啼,令人不寒而慄。
楊成強忍心頭恐懼,恭聲應是。
※※※
京城,太子府。
空蕩的後殿內,案几上的紅燭忽明忽暗,襯映著太子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一如京城的局勢般詭譎難明。
範瑞坐在太子的對面,囁嚅著嘴唇,幾番猶豫,終是不敢開口。
良久,太子深沉的笑了,目光帶著幾分陰森,淡淡道:“先生可有話要說?”
範瑞忙拱手道:“殿下……請恕在下多言,四路邊軍,願意效忠殿下的只有一路,而城外秘密訓練的新軍,準備亦多有不足,城防軍自方錚上任後,變數更多,此時若倉促起事,在下擔心……”
太子微笑道:“先生擔心孤會步老師潘文遠之後塵?”
範瑞忙低頭道:“殿下所言正是,殿下,兵者,國之兇器也,傷人亦傷己,還望殿下謀定而後動啊!”
太子沉聲道:“先生還少說了兩件事,壽王在興慶府監軍多年,想必其羽翼亦早已豐滿,孤若起事,壽王必興兵勤王,還有,先生可還記得綁架方錚嫁禍於孤的幕後主使之人嗎?孤覺得此人不簡單,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孤若起事,恐怕那人必有所動作。”
範瑞聞言神色更加鬱卒,沉聲道:“既然這麼多不利於殿下的因素,殿下為何還執意起事?”
太子嘆了口氣,眼睛望向殿外黑如濃墨的夜空,淡然道:“父皇病重,眼看就快駕崩了。他既已打定主意,廢黜孤這個太子,在他死之前,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孤廢黜,孤若再不動手,那時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