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小廝把茶點端上來,她卻沒得心情吃,身體太過疲憊,躺著片刻就睡著了。
可能是有了家的認知,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姑娘坐在床頭,睜著一雙水盈盈大眼看著她,面容雪白滑膩,光滑溫潤,粉雕玉琢出來的東西自然是賞心悅目。
阮珠起了好感,知道是自己的血親小妹阮玉。
“大姐,我剛才去城北的慈善堂走走,剛回府才知道你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不往家裡捎信,我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家了。畢竟當初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很不開心,我可是一直想著大姐待我的好呢!”
“為什麼這樣說?”阮珠好奇,難道“自己”嫁去瀾洲還有隱情不成?
阮玉掉下淚來:“我們兩姐妹自小感情好,偏偏你嫁去了瀾洲,路途遙遠,獨留我一個在家,兄弟姐妹雖然不少,卻沒有一個知心的。”
阮珠朝暖春招招手,後者過來扶她坐起來,她拿了一條帕子給阮玉拭淚,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你還哭什麼,大不了以後天天陪你還不成嗎?”
阮玉繃著一張小臉:“大姐當我是小孩子,你如今有了姐夫的人了,怎麼可能像從前一樣天天陪著我?”
在阮珠腦海裡殘留的資訊,阮家二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但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阮玉恨恨的道:“二房的那些個爛了良心的誣陷我們爹爹下毒,不就是想讓娘休了爹,好趁機奪我們阮家的財產嗎?”
還有這事?阮珠有些發懵。
“幸好大姐把下毒的事攬了去,卻被母親罰著關在房裡一個月,後又被嫁到到瀾洲去,這麼久都不知道受過什麼苦?”阮玉又掉下淚來,哽咽道:“當初來咱們家求親的有三個不錯的人家,屬瀾洲雲家的條件最差,又最遠,母親那麼做還不是不待見你?”
“不是吧!”阮珠頭疼死了,古代的大家族事情跟亂麻似的,剪不斷,理還亂:“我覺得母親待我挺好的,剛才挺高興的。”
阮珠畢竟是阮夫人肚子生出來的骨肉,即使側夫再得寵,由於母女天性,也不容易被代替。況且她覺得阮夫人不是糊塗的,也許心底明白一些,但為了維持這個大家庭,不得以裝糊塗。
“可恨我不是男孩子,不能給父親繼承家業,不過我不會讓那些庶出的孩子得逞的。”阮玉的眼神很是堅定:“雲家那些分家出去的叔叔伯伯們想把兒子過繼給我們爹爹,母親那些側夫也想把兒子送來,真是想得美,有我在一日,斷不許他們欺負我們。”
阮珠明白了,原來一切都為了財產。
阮子旭走進暖閣,眼裡含著一絲淚意,兩隻手分別撫著兩個女兒的秀髮上,聲音頗為感傷:“是為父的不好,讓孩子們跟著受委屈了。”
“爹爹!”阮玉喊了一聲,站起身:“爹說得哪裡話,我能受什麼委屈,反倒是那些個昧良心的貪婪傢伙受委屈,每次在我面前出現還不是俯首低眉的。”
側夫身份低下,相當於半個奴才,再受寵也不能跟主子相提並論,奴才膝下的孩子就算主子身份也高貴不到哪去,要不怎麼有嫡庶之分。
“爹!”阮珠站起來施禮,想著腦海中的記憶,從前的阮珠一直這樣溫順懂事來著。
阮子旭扶她坐下,輕輕責備:“身子這麼重的人了,還顧這些虛禮做什麼。”
阮玉卻把手放在姐姐的肚子上,表情透出幾分深思,阮珠把她的手挪開,前世是獨生女,不懂手足之情,被她這麼親熱的撫摸,有一種的說不清的陌生情緒。
“大姐!”阮玉抬起眼神,忽然說道:“你要是生個男孩,還是姓咱們阮家的姓氏吧,進阮家的族譜,給爹爹做個繼承人吧!”
這是什麼論調?阮珠傻住,就算她同意,雲世一會同意嗎?雲家也有家族事業需要繼承,而且當父親的怎麼可能甘願親骨血不隨自己的姓,反而拜別家的家祠堂,別家的祖宗?
阮子旭卻把希冀的目光放在阮珠身上:“阮家的財產之多,整個天楚能比上的人家也少有,我們家族內部誰不覬覦?但除非是我阮子旭的骨血,任何人都沒資格繼承。珠兒,爹不要你的嫡子,等過幾年過繼一個庶子便成,為夫會把他培養成最優秀的嫡長孫,繼承我阮家的家聲。”
阮玉拍手道:“這樣就好了,爹爹不用再為繼承人發愁,讓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去吐血吧!”
阮珠想了想:“這事不急,等過幾年吧。”
阮家那麼有錢,怎麼好意思讓自己兒子獨佔,阮玉萬一有想法呢?
在阮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