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下去辦吧,切記保密。”
他要收拾收拾,進宮!
他的妹妹,還在宮裡,他的外甥,是燕國唯一的皇子,就算燕國現在慘遭大敗,就算燕國已經被蛀蟲從內部蛀毀,他也要守在蕭家人的身邊!
他時刻不敢忘,他是蕭家的家主,這一生,他不能為自己而活,就算是死,也要為蕭家而死!
“來人,為我沐浴更衣,我要進宮,面聖!”
書房門輕輕開啟……
東陽的西城門也輕輕開啟,一名傳信兵,渾身浴血地快馬奔進了城門,徑直往九威大殿奔來,一路上,馬蹄揚起街道上的灰塵,混在在乾燥的空氣裡,迷嗆了路人的口鼻,人們看著那將士的背影,敏感地意識到了些什麼,紛紛回了家裡,緊緊地關起了門窗。
那士兵一路徑直到了皇宮,下了馬,在守門將士的攙扶下,一路跌跌撞撞地將軍報送進了金殿,看著內侍捧過軍報,終於支撐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從安陽到東陽,他一路帶傷疾馳,現在完成任務,終於可以安然地睡去!
軍報被內侍一路捧進九威大殿,送到了皇甫珏的案頭。
魏燕開戰以來,皇甫珏心憂戰況,食不知味寢不能安,他的雙鬢,已經隱隱生出白髮。滿面滄桑的他,輕輕展開軍報,只看了一眼,突然,狠狠一把合上那薄薄的錦布,瘦削的臉頰上,漸漸青筋暴起,肺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燕國……
休矣!
他仰頭狂呼一聲,一口汙血衝口而出,噴在了金碧輝煌的金殿裡,噴濺在褐紅色的軍報上,將那幾行小字覆蓋住,再也看不清原來的字跡。
“陛下,大司馬在宮外請求覲見!”
內侍一路小心翼翼地奔了進來,頭也不敢抬。
“宣。”
“宣大司馬蕭農覲見……”
傳喚聲一路向外,不多時,蕭農一身朝服,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大殿,三跪九叩之後,卻跪在大殿之上不肯起身。
“陛下,臣……死罪……”
皇甫珏將口中的腥甜狠狠嚥下,看著他,半晌冷冷地道:“愛卿何出此言呢?”
蕭農脊背挺得筆直,卻微微低著頭,鏗鏘有力地說道:“微臣有罪,罪在其三!”
“哦?”皇甫珏微微驚訝,問道,“你倒是說來我聽聽……”
蕭農忽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躬身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