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揚微微一驚,就是要追出去一探究竟,卻是無根大師突然叫住。
“杜少俠還請留步。”
無根與皎然緩緩走過來,道了聲佛號,杜鳴揚有些錯愕。
“大師與小和尚這麼晚了還沒歇息嗎。”
皎然笑了笑,“小僧明日便是準備啟程回寒潭了,故今晚向師父請教些佛法,也好回去講給師兄弟們聽,也不枉我出來這幾個月,總歸還是要有些收穫才好。”
“明日嗎?”杜鳴揚嘀咕一聲,而後點了點頭,“明日也好,已經在這裡打擾無根大師多日了,是應該離去了。”
“無根大師知道那寒月上的人是誰?”
杜鳴揚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無根側目看向寒月上的那道倩影,“這永凍之地,縹緲宗,如今除了冰蓮宮主誰還有這份境界?”
“大師是說那是冰蓮仙子?”杜鳴揚滿臉的震驚,“前些時日在天池見她境界雖然是永珍二境,可她給我的壓力遠遠不及十三,可如今的冰蓮仙子,便是如此之遠的距離都能讓我感到那股比十三劍意更凌冽的寒氣,這冰蓮仙子的境界進展,如此之快嗎?”
“冰蓮宮主於今晚破鏡,達到永珍三境。”
無根一語道出真相,杜鳴揚不免有些瞠目,還記得在正邪大會之上冰蓮仙子才破鏡永珍,天池地府之時永珍二境,如今便就是永珍三境了,這冰蓮仙子難道不僅要霸佔百花榜榜首,還要爭一爭武榜不成?
這句話更是刺激了杜鳴揚,已是一宗之主的冰蓮仙子在武道之上的突破都如此迅速,自己揹著青山劍主的名頭,怎能不努力?
“難怪大師先前曾說今晚要下大雪,怕是因為冰蓮仙子破鏡引起的天象異變吧?”
無根點了點頭,“縹緲宗的弟子皆是修煉極寒之力,而如今的縹緲宗,亦是隻有冰蓮宮主破鏡永珍三境,才能有如此動靜了,就算那縹緲宗老人突破永珍四境,都不會引動如此大的異象。”
“為何?”
“行將枯木,天道不酬。”
杜鳴揚不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那輪寒月,寒月之上站著一道倩影,白裙飄飄。
這一晚,杜鳴揚陪著這師徒二人談了一晚的佛法,直到天微亮,寒月之上的那道身形才消失,無根莫名其妙的道了聲佛號,皎然不問,杜鳴揚不解,卻也是不問。
“好了,就講到這裡吧,該交代的貧僧也交代了,貧僧就祝杜少俠一路順風,武道精進了。”
說完,無根便是不再理會皎然與杜鳴揚,轉身走進了風雪裡,不知去了何處,皎然站起身來,對著無根大師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
杜鳴揚又是和皎然隨意扯了些事情,當霜雪驟止,天際泛起一絲橘紅,李季蘭也是推門而出,一眼便是看見了皎然,急忙跑過來,伸手拍了拍皎然頭上的積雪。
“昨晚又和無根大師徹夜長談了?”
皎然點了點頭,卻是李季蘭故作生氣,“有什麼事不能白天再說嘛,熬夜對身體不好,況且昨晚那麼大的雪。”卻是瞬間就目露關切,“冷不冷?我去給你拿件大衣。”
說完也不顧皎然反駁,便是跑進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件大衣,溫柔的披在皎然身上,“這永凍之地還真是神奇,這才幾月,就是下了這麼大的雪,若是到了下雪的時節,那該是怎樣的大雪紛飛場景?”
“到時候你又帶我來看雪好不好?南方的雪實在無趣的緊,沒有這極北的雪這般壯闊!”
李季蘭抱著皎然的手,輕輕搖著,一副小女兒姿態,皎然點了點頭,“到時候若是師父還在這,便帶你來看雪。”
頓時一朵豔麗的花綻開,笑靨如花。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只要願意帶著自己,便足夠了。
這似乎不再是那個百花榜上赫赫有名的薔薇花了,只是一個名叫李季蘭的女子,一個一顆心都掛在法號皎然的這個小和尚身上的平常女子。
接著便是葉舒婉也從屋裡出來,一股寒風襲來,立馬便是緊了緊毛衣,走到杜鳴揚身旁,潔白的俏臉已是微微泛紅,特別是那晶瑩的耳根,泛起一絲紅色,卻是為這柔柔弱弱的女子添了幾分嬌羞。
杜鳴揚急忙添了些柴火,將火勢吹起,拉著葉舒婉坐下,而後將水壺掛在火堆上。
“等水燒開了喝點熱水暖下身子,這剛剛下過雪的清晨,比之以往冷了不止一點半點。”
“喲,這麼早呢。”莫有乾也是推開門走了出來,看著火堆燃起火苗,急忙跑到火堆旁坐下,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