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上學宮，那頭巨龍被無根鎖進佛國，不知丟向了何處，羽扇天算古不通久久沒有出手，緩緩升上高空，看著這一番無數讀書人一起誦讀的盛況。

那天庭盛會都不過如此吧。

大祭師抬頭看了眼古不通，便是又低頭誦讀，無數水墨字元從紙上於虛空浮現，而後在虛空消融。

“仙祖？”

有天人向古不通發問，古不通從震撼中驚醒，對著眾天人一揮手，再大的盛況，也不過是天下的讀書人，犧牲爾等讀書人，謀求一線長生機緣，爾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殺！”

古不通一聲令下，眾天人便是如蝗蟲過境，亮出爪牙，一時虛空之中，五顏六色的氣勁升騰。

大祭師一步走上虛空，高舉易學，蒼老的聲音響徹整個學宮。

“禮！”

一聲出，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氣運浮起。

眾多學子講師紛紛出聲。

“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

“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

“凡為人子之禮，冬溫而夏清，昏定而晨醒，在醜夷不爭。”

眾聲齊出，似有一個“禮”字融入煌煌天威，古不通只覺有一股無形的束縛將自己的力量捆綁，心裡一驚，羽扇成劍，一劍斬向大祭師。

大祭師再出一聲，“仁！”

又是一個“仁”字浮現，一股更強的束縛之力將古不通的道力壓制，古不通猛地一咬牙，劍勢不減，斬在那仁字之上，濺起點點墨色，將劍羽浸染，古不通氣勁狂湧，竟是無法將這墨色震出，墨色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迅速侵染，古不通手中羽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染成墨色！

注入氣勁，竟是宛如泥入沼澤，古不通一把鬆開羽劍，羽劍轟然散開，化作片片羽翼，古不通眼中似有浮羽飄落，道力傾注，羽翼之上的墨色漸漸消退，直到從羽尖滴落一滴滴漆黑墨汁，古不通才收回羽翼，重化羽劍，羽劍之上，道力覆蓋，一股股大道韻味流淌。

“正其道不謀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

眾聲再出，那股無形的壓迫突然加重，古不通羽劍之上的道力竟是都被壓制的險些潰散，不由得大驚，這天下讀書人，何時已能引導天威了？

就連古不通都是被壓制，其餘天人就更不用說，卻是境界越低者壓制越低，向著這天下讀書人揮出道道氣勁，卻是無一人躲閃，天下大義，我被讀書人雖死猶榮，我輩讀書人雖死亦往！

大祭師看著有學子喪命於天人手下，老眼之中落下兩行渾濁的老淚，卻是又大聲喝出，“義！”

又是一層重力壓在古不通身上，其力綿延悠長，任由古不通如何掙扎，竟是都掙脫不開這股重力，古不通再不疑遲，一劍刺出，大祭師翻動易學，一本古書於身前浮現，擋住羽劍，而後與眾多學子一起出聲。

“義，人之正路也。”

“義者，心之制，事之宜也。”

“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

聲出如宏願，義融虛空，聲出如道音，言出法隨，天威顯現，古不通厲喝一聲，“爾等書生，膽敢妄以書聲擾亂天威，擅改天常，其罪當誅！本座當是代天威行道，將爾等就地正法！”

大祭師卻是不為所動，再出一聲，“智！”

“你這老頭兒罪魁禍首！還敢出聲誘導這天下讀書人，你當是不如輪迴！”古不通羽劍一拋，竟是在虛空之中有一隻神鳥顯現，神鳥仰頭長嘯一聲，向著大祭師直衝而去，大祭師不躲不避，身前古書微微震動，其中湧出無數字符，將神鳥包裹，逐漸化作一座不滿字元的牢籠，將神鳥困於其中，古不通竟是氣機一亂，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伸手指著大祭師，“你！”

大祭師輕輕搖了搖頭，“你多造殺孽，此神鳥若是老朽沒有認錯，乃是一隻天鸞，你本是天下人，竟將此等天下瑞獸煉化為手中利器，實乃是不仁不義之徒，生於天下，不求你反哺天下，反而於天下索求無度，老朽當是為這天下討個公道！”

說著便是手捧易學，輕輕一碰字元牢籠，無數字符自易學飛出，穿過牢籠，融進神鳥體內，“爾本該在這天下翱翔，奈何被悱惻之人殘害生命不說，還將你殘魂禁錮，煉為利器，實乃罪孽，老朽這就將你束縛解除，讓你得以解脫，早入輪迴，再為這天下添一道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