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聲,天冥子長槍一跺,周身槍勢暴起,躍身一槍砸下,巨大的槍影轟然落下,這次苟景華卻是不躲不閃,木劍劍起便是陰陽運轉,游魚護身,劍出混沌,一劍刺破槍影,而後乘勢一劍落下,天冥子抬槍欲檔,卻是苟景華劍鋒一轉,橫劍一刺,於天冥子腰間劃開一道劍痕。
“承認了!”
三劍刺完,苟景華收回木劍,對著天冥子一拱手,而後對著冥血老祖作了一揖,站到王木維身側。
天冥子不敢置信,看著自己身上的三道劍痕,劍劍破穿衣物,卻不傷及血肉,此等劍招,對劍氣的掌控實在是巧妙之極,不由得收起血冥槍,深深的看了眼苟景華,也不說話,站到冥血老祖身後。
“做不得數,我只教徒弟殺人術,從不教徒弟戲人法。”
冥血老祖連連罷手,哪裡有魔道宗師的氣度。
“說得也是,若是生死搏鬥,小苟子怕是早就死於令徒槍下了。”王木維也不在意,順著冥血老祖的話說了句,冥血老祖才好受一些,指了指那個漸漸消失在視線裡身軀佝僂的老道士,“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王掌教你還有個師叔?”
王木維看了眼野雀道人的背影,輕笑一聲,“說他是我師叔你們可能不知道他的名頭,但說他另一個名字,就是響徹江湖了。”
“哦?”
“抱貓踏雀縱他狂!”
王木維輕輕吐出幾個字,冥血老祖卻是瞳孔一縮,或許如今新起的江湖人士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六十年前到四十年前的江湖,抱貓踏雀縱他狂的名頭以另一種方式比肩青山劍主石玄黃!
於之齊名的還有一人,披蓑穿草橫天機!
當時二人以江湖為棋,下了好大一盤棋,引導天下氣運,造就了當時無數豪傑,最出名的當數青山劍主石玄黃、刀魔、空葉、齊家老祖、縹緲宗老宮主等人,稍弱一籌的便是莫家老祖、葉家老祖、當時的魔教四天王等人;撥動氣運之弦,攪動群雄並起,二人爭鬥二十多年,江湖也是湧動了二十多年,直到石玄黃銷聲匿跡,讓出劍道大道,二人也是於江湖上銷聲匿跡,江湖亦是沉寂了四十年。
如今這縱他狂再現江湖,莫不是又要攪動風雲?
一念至此,冥血老祖如醍醐灌頂,看向白色游魚之內的不戒和尚,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是看了看王木維身側的苟景華,如今這江湖好像又是群雄並起的局面,看來這兩人又是出手了!
“怕了?”
冥血老祖搖了搖頭,只是面色凝重的看著野雀道人消失的方向,不明白這等人物攪動江湖所求為何,亦不懂這老道人如此多年為何不修道飛昇,反而如同一介普通人。
“你可知這天下武榜出自誰手?”
王木維語不驚人死不休,冥血老祖再次瞳孔一縮,旋即又是恢復如常,也只有能撥動整個江湖氣運的猛人,列出的武榜才能有如此的信服力,讓江湖人人敬仰那些武榜高手。
“那百花榜就是出自橫天機之手了?”
王木維點了點頭,不禁出口對橫天機大加讚賞,“你說我等武人,自身運勢沖天,算出強弱倒是不難,那百花榜上的女子,卻是鮮有在武道之上成就極高之人,且多是普通人,這橫天機是用何等手段將這天下女子列個名次的?”
“連王掌教你都不知道,老夫也哪裡能知道。”
見這天下第三的王掌教都是搞不明白,冥血老祖也是搖了搖頭。
“皎然!”
王木維聞聲望去,李季蘭一把扶住皎然,本氣色充盈的小和尚如今一臉慘白,反觀白色游魚之內的不戒和尚則是氣血飽滿,周身再無一絲魔氣,散發著淡淡的佛光,神態安詳。
“勞煩皎然小師父了,還麻煩李姑娘將小師父送回待客居,這裡交給老道即可。”
李季蘭點了點頭,神色不善的看了眼不戒和尚,若不是你,我家皎然怎會耗盡佛力,你怎麼不入魔而死呢!
扶起皎然小和尚,對著王木維道了聲退,便是想待客居走去。
“不愧是無根的徒弟,和他當年當真是一模一樣,倒是苦了這位李姑娘了。”看著兩人的背影,王木維口中說著他人聽不見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