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寺,無根已經在鎖龍井坐了整整一日,突然睜開雙眼,一股濃厚的龍威從鎖龍井中不斷傳出,正帶著葉舒婉在三江寺不遠處遊玩的杜鳴揚一把拉起葉舒婉的手,匣中磬山猛地掠出,踏劍直衝三江寺而去。
“無根大師,這是那頭白龍來了不成?”
走到無根身旁,杜鳴揚急忙開口問道。
無根笑著點了點頭,“等了半月,它終於走到這裡了。”
無根話一說完,周天賜便是從遠方疾馳而來,在其身後白衣僧人皎然一把摟著李季蘭緩緩而來,一時間引得無數江湖中人為之羨煞不已,但諸多佛門中人卻是對皎然皺起了眉頭。
“身為出家之人,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女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出聲之人乃是三江寺一個老和尚,無根突然回過頭看向這個老和尚,老和尚絲毫不示弱,回瞪一眼,“怎麼,只能你徒弟做的,還不讓貧僧說了不成?”
無根笑了笑,“貧僧不是這個意思,貧僧只是想看看是哪位能說出心中的不滿而已,至於我徒弟如何,我這個做師父的自會教。”
“教?他如今的作為怕就是教的吧,誰不知道你佛家聖手無根,出家去乃是那翩翩公子韋不凡,與那縹緲宗聖女幻冰不清不楚的,便是那幻冰最後成了縹緲宗宮主也是因你無根而死!”
無根仍然是笑,直到笑到這個老和尚不敢直視無根的雙眼,“幻冰宮主與我無根的緣分在我不再是韋不凡那一刻起就已經斷了,至於說幻冰宮主因我而死,我也愧疚不已,於縹緲宗贖罪,至於說我如何教的徒弟,用得著師兄你來教我嗎?正如你所說,我如今已然是佛家聖手,而你呢?抱歉,貧僧都不知道你的法號是什麼。”
“你……”
老和尚怒指無根,無根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個老和尚,“有些法是做個人看的,有些法是說個人聽的,而有些法,只有自己能懂,但是貧僧教給徒弟的法,不給別人看,也不說於人聽,自己也不一定懂,只要遵循自己心中的法,便是我教給皎然的法!”
“你們這些只知枯守一座藏經樓的腐僧又怎會懂!”
“你……”
無根看著那一對白衣,似看到了數十年前的韋不凡和那還不曾是縹緲宗聖女的幻冰,“就算貧僧和師叔苦心將歸藏集齊,交由你三江寺一份,除了已故的老主持,試問你們三江寺有何人能徹底領悟歸藏?無一人爾!”
“你!噗呲!”
老和尚一口老血噴出,無根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幾個小和尚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們師伯身體不適,怎麼還讓他出來吹這些冷風,還不快些扶他進去歇息,若是他有個什麼意外,我無根可從未出手傷人。”
老化和再次吐出一口老血,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無根搖了搖頭,又看向那些欲言又止的三江寺僧人,“貧僧知道你們都將老主持的死歸結到我的身上,若非我將那頭惡龍鎖在這口井中,老主持何故常年坐鎮於此,老主持何故在惡龍逃脫此井後氣竭圓寂。”
“你為何不將那頭惡龍鎖在你寒潭寺的那處寒潭?”
果然有三江寺的僧人出聲,無根看了那個僧人一眼,“你說的很好,貧僧如今也很是後悔,若是當初貧僧將那頭惡龍鎖在寒潭裡,老主持又何故圓寂。”
“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可以見得,老主持在三江寺的諸多僧人中有著難以撼動的地位,無根卻是嘆了口氣,“若是貧僧說是老主持親自要求要我將那頭惡龍鎖在這口井中,是老主持執意要鎮守這口鎖龍井,你們又有幾人會信?”
無根轉過頭,看向龍威越來越濃烈的鎖龍井,“貧僧本不願多做解釋,但有些事堆積在心裡難免有些不順暢,貧僧雖不是一定要掙個是是非非,但貧僧希望,大家同為佛門中人,應該懂的大是大非。”
“若是貧僧能未卜先知,貧僧絕不會將那頭惡龍鎖在鎖龍井,但是很可惜,事情已然發生,如今我們佛門本就示弱,好不容易集齊歸藏,為我佛門增加一份氣運,貧僧希望你們能將精力放在研讀歸藏上,而不是在這裡怨天尤人,這似乎本就不是我佛門中人應該做的事。”
“至於說貧僧的徒弟,皎然一未破戒,二未無理,又如何挨著你們了?若說教徒弟,貧僧被江湖中人稱為一聲佛家聖手,貧僧想,貧僧教徒弟應該不用你們來教我怎麼教吧。”
“無根師叔……”
無根道了聲佛號,“貧僧今日的話,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貧僧不敢對你們談什麼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