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月來,無根除了在三江寺講法外便是帶著杜鳴揚等人四處觀賞三江寺的景色,而那條由崑崙山走出的白龍會經由三江寺入海的訊息更是不脛而走,眾多的江湖中人紛紛前來三江寺,只為一睹這天地瑞獸的身姿和龍走水的盛景。
而在忘川江途中,不時有人慾要上前一看這白龍真身,卻是都被前面的周天賜趕走,雖說龍氣都餵食了這條白龍,但周天賜堂堂陸地天人,要趕走幾個江湖中人何其簡單?
一路跟在身後的野雀道人自然樂得清閒,卻是在經過翻雲樓時那草鞋老頭兒竟是突然湊到身旁,“我說縱老頭兒,你這次怎麼這麼上心啊,難道說你想要借這條白龍飛昇不成?”
“放屁!我縱他狂是那種貪念天上繁榮的人?老道我這是為天下盡一份力,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來成就這一龍一人?”
野雀道人立馬就是吹鼻子瞪眼,不滿這草鞋老頭兒對自己誹謗,而後看了看草鞋老頭兒,“怎麼,你那女娃跟別人跑了不在翻雲樓好好待著,也和我一樣四處跑什麼?難道你橫老頭兒也想沾一下這龍走水的光?別想了,這天下就沒有讀書人飛昇的先例。”
“滾滾滾,你縱老頭兒都不貪念那天上的繁榮,我輩讀書人就更不會了,再說了,正如你所說,這天下還沒有讀書人飛昇的先例,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草鞋老頭兒不緊不慢的跟在野雀道人身旁,罷了罷手。
野雀道人也不再和草鞋老頭兒掙口舌之利,目光復雜的看向前方的周天賜,“你說他願意走我給他安排的路嗎?”
草鞋老頭兒嗤笑一聲,瞥了眼野雀道人,“化龍道是你教給周家的,龍是你要他喂的,如今你倒是問我他願不願意,你早就安排好了,還哪管他願不願意,你縱他狂不一直都是這樣嗎,你安排的事情,就沒有人能不按照你規劃的路走。”
“怎麼沒有?”
野雀道人立馬便是反駁,草鞋老頭兒卻是笑得更歡了,“那石玄黃一開始確實沒有按照你的路走,但最後還不是選擇的合道之路,與你安排的路重合,又有什麼區別呢?”
“區別可大了,若非石玄黃攪局,這天下局勢又怎會是如今這番模樣。”
說起石玄黃,野雀道人唏噓不已,而後又是喃喃道,“若非石玄黃攪局,這天下局勢怕是還未能如此快的鋪展開來,既打亂了我的步驟,也加快了我的佈局。”
“所以說你還應該感謝他石玄黃!”
“我也想感謝他,只是可惜,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飛昇不就可以了嗎?”
“就算我捨棄人間,飛昇也不行了。”
野雀道人一說完,草鞋老頭兒猛地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野雀道人,“你的意思是說,天上還有人能奈何他石玄黃不成?”
野雀道人點了點頭,“你非修道中人,哪怕你對人間再如何的瞭如指掌,那天上之事你還是難以察覺,若是我預測不錯,石玄黃的氣數將盡,至於你說的天上有人能奈何他石玄黃,或許其他人真的難以奈何他,但那主宰天庭近萬年的天帝又豈是石玄黃能夠相提並論的,便是重回天上的魔尊單通天,如今都非天帝之敵,畢竟天帝大限將至,而這人間,大勢已起。”
“天帝膽敢破天下凡不成!”
“有何不敢?”
野雀道人撇了眼草鞋老頭兒,這個和自己爭鬥了近百年的老頭兒,還是首次看到這老頭兒如此失態,野雀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我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加快推進江湖大勢。”
“如果楊瘸子還在或許也不必如此急迫。”
草鞋老頭兒竟是提到武帝楊南東,野雀道人卻是冷哼一聲,“難道這座江湖他楊南東還能守上千年萬年不成!楊南東不死,江湖始終都無法驚起波瀾!”
哪怕野雀道人對那鎮守武帝城一甲子的楊瘸子也是由衷的敬佩,但他楊南東畢竟已經守了這座江湖一甲子,為何要將他一直幫著不放。
“可是就算他不能為江湖守上千年萬年,可他為江湖守了這一甲子,也不該落得那神魂俱滅的下場。”
草鞋老頭兒仍是替楊南東感到惋惜,野雀道人卻是嗤笑一聲,“誰說楊南東神魂俱滅了?”
“你……”
草鞋老頭兒震驚不已,不敢置信的看著野雀道人,而後嘆息一聲,卻是嘴角有一絲笑意,“我橫天機自認讀透天機,卻是不如你縱他狂,天機之下奪生機,我自愧不如!”
“哼,你這些迂腐的讀書人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