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是何人,竟然膽敢站在真龍身上!”
“那是誰?無根大師在此,竟然還敢玷汙真龍!”
一時間有不少人紛紛指著龍身之上的周天賜破口大罵,但也有一些曾在武帝城見過周天賜的江湖中人震驚不已。
“這就是那個曾上武帝城向武帝之徒齊永年挑戰的周家周天賜!”
“他走的便是化龍道!”
不僅周天賜的身份,就連周天賜所走的武道,都是被人喊了出來,一時間不少人都是望向無根大師,畢竟那周天賜乃是陸地天人,在場能輕易拿下此人的除了無根大師還有何人?
但亦是有人注意到那個高聲大喊的邋遢老道士,不禁有些不解,難道說這個老道士是周天賜的幫手?不然他為何出聲讓周天賜把握機會?
而無根大師卻是紋絲未動,甚至臉上帶著絲絲笑意,野雀道人也不在乎這些江湖小輩的目光,隨意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草鞋老頭兒也不避諱,挨著野雀道人坐了下來,兩個老頭兒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酒是草鞋老頭兒帶來的雨露釀。
龍身之上的周天賜雙目逐漸變化,猶如一雙龍目,仔細一看,竟是發現周天賜的眼眸竟然和白龍的龍目一般無二,二人身上的龍威亦是一模一樣,甚至就連周天賜發出的長嘯聲都如同龍吟之聲。
“化龍有道,卻人非龍道,但人可御龍,故此道御龍!”
野雀道人大口喝了口雨露釀,舒服的吐出一口酒氣,“雖然斷了你的龍道,但送你一條御龍道,雖說諸多限制,但卻是一條天下的大道,從古至今,又有幾人御龍有道?也就你小子順我的心意,餵了這條龍出來,否則老道我怎會把這條道送給你。”
可又能有幾人知道,周家化龍道是他野雀道人教給周家老祖的,周家老祖將化龍道傳給了周天賜,周天賜由化龍道入龍道,最後卻成就了這條白龍,如今的御龍道,誰又能知道野雀道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只有那靠在野雀道人身旁的草鞋老頭兒,自顧自喝著酒,看著空中龍背上的周天賜不禁露出惋惜的神色,能從化龍道走到龍道,足以說明其天賦非同一般,但卻是聽從了野雀道人的話,放棄龍道,如今更是再次順從野雀道人的安排走那御龍道。
這天下多少年才出一條真龍,又豈是說御就能御的?
一入這天下多少年才出一個楊南東,縱觀近千年來的武帝,何人能與楊南東相提並論?何況這條白龍還有這老道士引路,有無根相助,欲要御龍,談何容易?
但此時,野雀道人只顧喝酒,無根低頭頌佛,對空中的一幕視而不見。
草鞋老頭兒搖了搖頭,“罷了,本就不是我佈局的範圍,又何必瞎操心,說不定還打亂了步驟,討不得好,輸了這整盤的棋。”
二人的這盤棋,佈局數十年,如今終於到了最後的關頭,哪怕目前草鞋老頭兒示弱,但未到最後一步,誰又能說得清究竟誰更勝一籌。
空中,白龍不斷翻滾咆哮,一股股龍威逐漸消退,最後完全消失,無根聽著頌佛,抬起頭來,目中似有一朵金蓮炸開,白龍直衝雲霄,在蒼穹之上吞雲吐霧。
而周天賜,索性坐在龍身之上,周身的龍鱗亦是逐漸脫落,消散,他徹底捨棄龍道,踏入御龍道,一股異樣的龍威從周天賜體內散發開來。
正在雲層中撒歡的白龍突然收斂脾性,託著周天賜從蒼穹落下,周天賜嘴角微微上揚,握了握拳,感受著這一股不同以往的力量,也不站起身來,抬手對著野雀道人一拱手,“多謝前輩賜道!”
喝完一壺雨露釀正向草鞋老頭兒討酒不成的野雀道人罷了罷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福緣,與老道何干?只是希望你能正在走出一條自己的道。”
草鞋老頭兒看了眼野雀道人,默不作聲,野雀道人這句話是要其走出自己的道,而周天賜如今的道,卻是野雀道人給的,好好的一個苗子,最終不過是徒做嫁衣,這種事或許也只有他縱他狂才做得出來吧。
天地為局,眾生為棋,野雀道人真正做到了將天下生靈為棋子,而草鞋老頭兒卻難免有牽掛。
比如那多玫瑰,比如玫瑰懷裡的那個嬰兒,又比如稷上學宮那朵百合花。
或許這就是草鞋老頭兒示弱的緣故,終究有些難以割捨纏繞在心頭。
白龍沉入鎖龍井,一股巨浪突然從鎖龍井噴湧而出,順著那條無根帶頭開鑿的河道奔流入海,待到河道和鎖龍井徹底被河水連線,白龍才再次從鎖龍井緩緩游出,而周天賜,仍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