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瓊帶著那些學生到了霍英的工廠之後, 直接就在這邊住下了。畢竟這裡離他的住處挺遠, 過來的時候又有點晚了,他還要照看著那些學生。
不過住了一天之後, 穆瓊就打算回去了。
這邊的居住條件並不好,雖然他還有學校的老師住的是工廠給管事住的房子, 但到底沒通水電, 更重要的是,還沒有傅蘊安。
這天晚上,穆瓊把那些學生全都安頓好,正要離開, 傅蘊安來了。
“蘊安, 你來了?”穆瓊有些驚喜。
“嗯,來看看你。”傅蘊安道。
穆瓊帶著傅蘊安進了自己的房間, 又給傅蘊安倒了一杯水。
“你的學生們怎麼樣了?”傅蘊安問。
“他們都挺喜歡這裡的。”穆瓊道, 說了這兩天的事情。
“那可以讓他們多住一段時間。”傅蘊安道:“至於你,就別住這裡了。”
“你想我了,要我回去住?”穆瓊笑問。
“不是,”傅蘊安道, “是我在這邊, 有個不錯的房間。”
霍英當初買了不少地,都有這麼多地了, 他當然不可能不給自己弄個住處, 在這邊, 他是專門給自己蓋了房子的, 還給傅蘊安留了房間。
那房子外面看著灰撲撲的,裡面卻裝修的著實不錯。
傅蘊安的房間裡的鋪滿了地毯,裡面放著一張寬大的雕花木床,床尾擺了一個沙發,跟臥室相連的,還有一個書房,書房裡書桌椅子書架一應俱全,不過大概是因為傅蘊安很少在這裡住的緣故,倒是沒幾本書。
“你的學生在這裡,你以後就住在這邊吧。”傅蘊安道。
“你呢?”穆瓊問。
傅蘊安正『色』道:“當然也住在這裡。”
穆瓊笑起來。
穆瓊之前都是跟自己學校的人待在一起的,吃住和其他老師一樣,不過傅蘊安來了,他也就不跟那些人一起住了。
穆瓊很利落地從給管事住的類似單身公寓的單間搬走了,第二天,又春光滿面地去了自己的學生那裡。
“穆瓊,你昨晚回家了?”方天枼好奇地看著穆瓊,他昨天晚上有事去找穆瓊,結果穆瓊不在他的房間裡。
“沒,我就是換了住處。”穆瓊道:“你知道的,我跟霍二少有點交情……”
“差點忘了這件事!”方天枼道:“穆瓊,你可要維持好和霍二少的關係。”
“我會的。”穆瓊笑道。
接下來幾天,穆瓊一直呆在霍英的工廠,都沒出去,但他寫的《揣度》,倒是發表了。
最近有不少文人給穆瓊的三個筆名,還有其他文人潑髒水,甚至還捏造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汙衊他們,尤其是穆瓊,有人說他建學校是別有用心的,更有人將他不認父親的事情拿出來大說特說,甚至還有人說穆永學和朱婉婉離婚,一定是因為朱婉婉水『性』楊花。
很多人信了,議論的人不少。
就在這時,《揣度》發表了。
那些之前跟人談論各種花邊新聞的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不過,這幾天上海發生的最引人注目的事情,絕不是報紙上發表了什麼什麼文章,而是……竟然有一群女人,光著身子破壞了『政府』部門的一場活動。
這些女人突然出現,從活動現場跑過,頓時就將活動現場搞得一團『亂』。
那活動的組織者,就是當初下了那條不許女子穿“暴『露』”服裝的人。
這麼一折騰,他的臉都被丟盡了,倒是上海的記者,全都瘋狂了,紛紛拍照。
這件事鬧得挺厲害的,第二天,幾乎上海所有的報紙的,都將之刊登出來。
穆瓊是吃過早餐,去找方天枼等人的時候,在方天枼那裡看到的——霍英的工廠是訂了很多報紙的,每天都會送一份過來。
“這些女人也太大膽了……”穆瓊道,他知道在天『乳』運動發生的時候,一些女子做了些讓人震驚的事情來反抗,但現在看到,還是被震驚了。
“也不知道這些女人都是什麼人。”方天枼同樣震驚。
“有報紙說這些女人,都是『妓』|女。”
“原來如此。”聽到這麼一個答案,穆瓊倒是理解了,不過……“這些女人會這麼做,肯定有人組織,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穆瓊不得不承認,這做法還挺有用的,只是到底有些危險了,可能會害了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