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輕啜了一口茶,只覺這茶入口竟絲絲苦澀,長嘆一聲,他才幽幽地道:“傾寒,為父待你可好?”
龍傾寒一怔,道:“好。”好不好,他不知如何判定,他這個父親時而嚴厲無情,時而又待他極好,但打從幼時發生那事之後,他同父親便開始生疏了。
之後他跟隨師父遊歷,過了好幾年才歸家,對父親的情分更是淡了,而他父親對他也變得更加嚴厲,一點小事便苛責許多。那時他對其是不冷不淡的,直待多年後天劍宗被滅,他才想起父親的好。
可如今他經過復生,理當更珍惜這份父子之情才是,但不知為何,卻仍是與父親生分,似乎是一直甩不去幼時陰影的緣故罷。
察覺到龍傾寒有些出神,龍越便適時地發話了,然而,他出口的話,卻讓龍傾寒不由得一顫。
☆、第三十三章·被遭家法知情意
“聽聞你近日來,與九天教教主走得很近?”龍越的聲音忽地低沉了下來;與方才那個喚“子玥”的慈父完全兩樣。
龍傾寒一怔;便點了點頭,“不錯,孩兒與他……”
“夠了!”龍越狠狠地一甩袍袖;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面容剛毅的臉。
龍傾寒一怔;這樣的父親他已是許久未曾見過的了;現下看來;他爹似乎對鳳璇陽有些看法。
龍傾寒沒有答話;他一直冷冷地看著龍越;看他會說出些什麼。
“子玥,你告知為父;你同鳳璇陽究竟是何關係!”龍越厲聲問道。
是何關係?龍傾寒一怔,心裡暗暗好笑,床都上過了,還能是什麼關係。不過,他也未直接明說,“知己朋友。”
“哼!”龍越一甩袍袖,怒道:“只怕並非如此簡單罷。”
龍傾寒臉上的表情未變,他淡然自若地問道:“不知爹認為是甚?”
龍越冷冷地看著龍傾寒,發覺他毫無驚慌之態,這樣的龍傾寒讓他更加捉摸不透。
龍越皺緊了眉頭,牢牢地盯著龍傾寒瞧,而龍傾寒只是恭敬地垂眸,沒有絲毫窘態。良久,龍傾寒開口了,“爹,若是無事,孩兒便退下了,如今夜已深,您還是早些歇息罷。”
龍越定定地看了龍傾寒一眼,便轉過了身,甩甩手道:“罷了,子玥,你趕路也累了,早些回房歇息。”
“好的,爹,孩兒回房去了,您多注意身體。”龍傾寒低下頭,轉身便要離去,
“子玥。”
龍傾寒一怔,轉過身來,“爹,您還有事麼?”
龍越輕嘆了口氣,走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個高出自己許多的兒子,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子玥,不知不覺你都已長得那麼大了。”
龍傾寒一怔,臉上生硬的線條都柔和了下來,他已是許久未曾見過這個父親了,復生後匆匆見了一面,他便出門而去。說來,細數起來當有二十多年未見了罷。只是,許是昔時的隔閡或是分別太久的緣故,他對龍越還是親近不起。
如今時隔二十多年靜看父親的模樣,他才發覺自己的爹已漸漸蒼老,淺淺的皺紋細細地遍佈眼角,在那張的臉上烙上歲月的痕跡。他在心底長長一嘆,不知不覺竟過了這麼多年,關於父親的記憶忽地湧上了心頭,這才發覺,他與他爹竟生分了那麼多年。
他微微地笑了,笑容裡是關*的意味,“爹,孩兒終歸是要長大的。”
“是啊,你終歸是要長大的,你……”突地,龍越話語一頓,雙目瞬間睜大,灼灼的目光瞪著龍傾寒的脖頸處,似有一團火苗從眼中迸發。
順著龍躍驚詫的目光低頭看去,龍傾寒心裡咯噔了一下,堪堪喊出一聲糟,便聽龍越厲聲一喝,“龍傾寒你給我跪下!”
“咚”地一聲重重響起,龍傾寒毫不猶豫地跪下地,低垂著頭。
“逆子,你這逆子!”龍越抖著手指著那個跪地的人,聲音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龍傾寒微微抬眉,直面那隻手,“不知孩兒所犯何事。”
“你倒還有臉說!你這逆子,你瞧瞧你脖子上那是甚!”龍越一怒,就一把扯起了龍傾寒,拽到了銅鏡前,“你自個兒瞧,自個兒瞧!”
龍傾寒一怔,抬眼望去,只見銅鏡裡的自己容顏有些憔悴,衣衫微微有些凌亂,而他的脖子上,有一塊紅色的痕跡,毋庸置疑,這是鳳璇陽留下的吻痕。
也莫怪龍越會如此氣憤了,但他龍傾寒是什麼人,性子高傲得很,哪怕是面對著自己的父親,他也不會毫無理由地便低頭認錯,況且,他不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