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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說著,把下巴往右邊一揚。

周老闆此刻哪裡能安心坐著等待,幸虧他從家裡匆匆出來時,已經料到要花錢,夜深不能去銀行取錢,便把家裡能找到的現款並保險箱裡的兩根金條,還有姨太太首飾匣子裡的珠寶都揣在了身上。

見老張態度沒剛才和善,周老闆又把一卷鈔票遞過來。

老張佯裝著把手往外推,皺眉道,“幹什麼?幹什麼?你這人真胡塗,這樣大的案子,誰敢收你的鈔票?”

周老闆心忖,這夜裡的查勘,收集證據也好,銷燬證據也好,都是最好的機會。要是等查勘結束,什麼都寫在巡捕房的公文上了,要翻起案來,麻煩十倍,花費也是十倍。

這關鍵時候,是不能猶豫的。

周老闆一咬牙,把手伸進懷裡,掏了片刻,心疼地掏出一根金條,往老張警服的上裝口袋裡一塞。

他動作雖快,但老張已看清那是一根金條,不由一愣,這手筆實在不小。再往口袋上一掃,那口袋裝了金條,鼓出了一個小巧的長方形的形狀,布塊微微往下拉著,顯出黃金那特有的沉甸甸的分量來。

老張既不能再板著臉,又不好微笑,便嘆了一口氣,說,“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金條入了口袋,那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再拿出來的了。

老張又恢復了和善的態度,請周老闆在對面椅子坐下,自己則在長木桌前坐了,沉思片刻,然後敲了敲桌子,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本來這種關係人命的案子,我秉承著做人的原則,是絕不插手的。但我也有兒女,要是他們犯了法,我是拼了命也要幫他們的,所以我知道你受的煎熬。不過,你要明白,這種大事,我只能幫忙,做不了主。倒是我們隊長,你應該結交一下。”

周老闆說,“正是要結交的,只是還要請您引見。”

老張把手豪邁地在半空一揮,說,“這不是問題。我們胡隊長是很講道理的人,等他回來,先讓我和他說幾句,要是他肯見一見你,就是機會了。”

周老闆點頭道,“是,是,那就全靠你了。”

頓了一下,周老闆試探著問,“我那小畜生,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受傷?”

老張搖頭說,“他倒命硬,傷是一點也沒有。現在就關在後頭的拘留房,不過我勸你先不用見,他現在是醉死過去的,和你也說不上一個字的話。夥計們接到訊息趕過去時,看見他躺在駕駛座上,滿汽車都是酒味。往他身上潑了幾桶水,還打了幾個耳光,都只是眼皮耷拉一下,不見醒過來的跡象,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能醉成這樣,怪不得撞死人。胡隊長說,今天是不能審問的了,只能先把他關起來,等酒醒了再說。他的姓名地址等等,也只是看他錢包裡的良民證知道的……”

話未說完,忽然聽見外面汽車引擎響。

老張便說,“是胡隊長查勘回來了。”

不一會,門口走進來四五個人,為首一個五短身材,鼻子有點塌。他一面往裡走,一面把大蓋帽摘下來,隨意地拿在手裡扇風,嘴裡說,“別人都抱著娘們睡大覺,老子卻要去大街上看死人。直娘賊!腸子流了一地,老子噁心得連宵夜都吐出來了。”

老張早手疾眼快把口袋裡那根金條放到了抽屜裡,然後快步過去,向胡隊長附耳低語兩句。

胡隊長聽著,把眼角朝周老闆的方向一瞥,也不做聲,走過大廳,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老闆原料著有老張在,胡隊長多少也該給點好臉色,不料卻是不聞不問地過去了,心略略往下一沉,目光便朝著老張而去。老張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緊跟著胡隊長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過了少許,那門又開啟了,老張從裡面走出來。

補上昨天的份;對不起大家;我昨天算錯時間了^

周老闆要從椅子上竄起來,但又勉強定下神來,想著這些官差們的勾當,故意要擺架子,把人揉搓得七上八下,好擺弄人拿錢,自己倒不能太露怯。是以他按捺住,拿捏著時間,等老張到了跟前,才緩緩站起來,顯得很從容地低聲問,“如何?”

老張攤著手,小聲說,“老兄,我可是費了不少口舌。他一聽我提,茶壺都差點砸我頭上了。好說歹說,他才略有迴轉。也是,誰半夜被拉到街上看死人腸子,不一肚子惱火呢?”

周老闆說,“張兄,我知道你盡了很大的努力,很承你的情。”

便又把手伸到懷裡。

老張受了他一卷鈔票並一根金條,今夜已是發了大財,居然也講些道義,把周老闆的手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