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何時都要堅持八字方針——共同發展,和平崛起。
莫凡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邊走出大門,正要喊車回招待所,卻突然聽到邀請式的兩聲喇叭響。
是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上面已經落了一層雪,薄薄的,但差不多把它蓋住了。
莫凡手機震了震,開啟一看,原來是一條簡訊:上車。
發信人:霍勁。
莫凡:“……”
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霍勁微笑著朝莫凡發出邀請。
難怪昨晚這傢伙關機,原來是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莫凡坐上副駕座,繫好安全帶,問道:“那邊的事都忙完了?怎麼不給我回個電話?還玩起簡訊……”
霍勁拿出手機飛快按了按。
莫凡手機又動了。
又是霍勁的簡訊……
“我嗓子凍壞了,這會兒聲音又沙又啞,簡直就像你唱歌那麼難聽,你得負責把它養好。”
“……你能不能別那麼愛面子!愛面子也就算了,能不能別那麼愛揭短!”
唱歌猶如殺豬,而且永遠不在調子上的莫凡悲憤了。
——重來一次也拯救不了天生的五音不全啊!
霍勁又發簡訊:“今晚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玩‘誰先出聲誰就輸’怎麼樣?”
“霍少真是童心未泯。”莫凡不客氣地嘲笑。
“我指在床上。”霍勁補充。
“……滾蛋!!!”
“好提議,晚上我幫你滾滾。”
“……”
夜色無邊(下)
夜幕降臨;雪也慢慢緩了些。霍勁開車不緊不慢,就著車水馬龍的正街出了市郊,順著林蔭小道往北郊開。
說是林蔭也不恰當;樹丫子都光了,時不時被雪壓得彎了腰;喀滋喀滋地響,車輪壓過路面稍稍一震;啪嗒一聲立馬崩斷。難得的是樹梢升了一輪圓月;清輝灑滿了雪地,風雪天氣帶來的陰雲似乎也要散了。
看著皎潔的月光皎白的雪;莫凡心神一鬆。老實說;近兩年兩個人膩得緊,這段時間分開了幾個月還真不習慣。要不是霍勁剛剛那麼一鬧騰,他可能真的會生出點久別重逢的感傷。
莫凡問道:“跑完中東,你也差不多帶出一批可以撐著海星的人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霍勁剛才也只是鬧莫凡一下,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聲音難聽得見不了人,他反問:“你呢?”
他一開嗓莫凡就知道他的嗓子是真的凍壞了,啞到不行,說話也簡潔無比。
本來莫凡挺想和霍勁繼續呆一塊的,可他思來想去,怎麼想都覺得霍勁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頓了頓,莫凡還是直接說:“我麼,接下來想去下面走一走,但是有些事我自己是做不來的,如果你沒別的安排,我們就一起去。如果你有別的安排,我可以問問王言平的想法,王家和莫家連在一塊也很久了,林爺爺又臨近退休,說服他和我一起去個下面磨一兩年應該不成問題。”
王言平是林老軍醫的女婿,弟弟王和勝又是莫建東手下的得力干將,兩家早就已經密不可分,只是王言平運氣不太好,在中南一直被壓著爬不起來。追究起來那是要回到上幾代的恩怨了,在一個地方紮根久了,有世交,自然也有世仇,王家的世仇是眼下紅得發紫的梁家,王和勝就是看透了中南的局勢才遠離故土到西南發展。偏偏王和勝又是倔人,死釘在中南不肯離開,這幾年一直在縣與縣之間來回平調,基層經驗都不知攢了多少了。
霍勁也知道王言平這個人,梁家雖然是標準的“霍派”,可霍家從來不插手別人家族裡的事,自然也不會為王言平做什麼。王家既然已經上了莫家的船,該怎麼把王言平撈出來是莫凡要想的事,他不能管,也不能管。沉默了一會兒,霍勁點點頭:“你找王言平吧。”
莫凡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轉頭看著霍勁的側臉,問道:“中東之行不順利?找上的老朋友不和你好了?”
霍勁猛地一踩剎車。頂上的樹杈又落了不少雪在車面,連帶前面的擋風玻璃也遭了點秧,雪花細細簌簌地往上撲。好在外面的雪似乎已經停了,那一丁點小碎雪沒一會兒就化成了雪水。
前面黑黢黢的,看不到半個人影。不過這條路莫凡和霍勁都很熟,摸黑都能開回去。北郊遠離市區的外圍有霍勁早前買的房子,不是什麼別墅,但那會兒北郊地價不算貴,霍勁大手一揮就劃了一片,造了棟獨門獨戶的小樓房。那幾年要是莫凡到了首都,通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