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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張仲春現在管著這麼大一個地方,自然沒再搬出他以前那套行頭。那厚厚的劉海剪薄了,幾乎遮住半邊臉的黑框眼鏡也扔掉了,一身簡單無比的休閒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以前他一露出臉,別人都會忍不住盯著他漂亮的五官看,現在他卻已經用自身的氣場把那種不太真實的驚豔壓了下去。

短短几年,他似乎經歷了一場徹底的蛻變。

發現包括網城的員工們都在盯著張仲春看,頗有些發痴的趨勢,蔣安說:“別理那傢伙,我們去別的地方聊聊。”

張仲春點點頭。

錢威和只好扔下游戲屁顛屁顛地跟上。

考慮到錢威和腿腳不便,張仲春把他們領到一樓一個獨立的茶室,莫凡瞅見裡頭有套好茶具,立刻手癢了,自發地坐過去泡茶。

蔣安說:“難怪你不肯去首都,原來是在這裡活得這麼滋潤啊。”

沒了外人,張仲春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我回國就是為了解決這邊的爛攤子,哪有心思去首都?那些人把夜校的爛帳扔給了我老師,要不是老師的學生通知我,老師恐怕會被逼死。”

莫凡一邊豎起耳朵旁聽,一邊熟練地分茶。

張仲春很少提起自己的事,不過以前有次喝醉了倒是提起了一點。他母親死得早,父親又是賭鬼,張仲春幾乎等於是他奉為恩師的沈郜養大的,後來張仲春的姨母把他接去開陽,生活才算有了依託。

蔣安說:“我看這邊也解決得差不多了,你接下來是要回美洲那邊繼續唸書,還是去首都發展?”

張仲春冷不丁地扔出一枚紅色炸彈:“我要結婚了,以後恐怕會一直留在臨陽。”

莫凡和錢威和麵面相覷。

蔣安也吃驚地看著他。

看見三個老朋友被自己的話震到了,張仲春的笑容多了幾分溫柔:“我和我未婚妻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她現在還在醫院照顧老師,晚上我們再一起吃個飯吧。”

原來張仲春這次回來後和沈郜的女兒沈芊芊看對眼了,準備等沈郜病好了就結婚。

自己的事說完了,張仲春要問起錢威和的腳。

錢威和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勾著莫凡的脖子說:“往後我們都去西南混了,你有空也飛過去玩玩吧。”

張仲春點頭:“我忙完以後這兒的事一定去那邊溜達溜達。”

蔣安抱怨:“到頭來還是隻有我一個人在首都。”

莫凡伸手拍拍他的腦袋:“乖!你的責任很重大,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向我們通風報信。”

錢威和也搭上一隻手可著勁亂揉蔣安的頭髮:“沒錯,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信任。”

蔣安怒了:“你們兩個給我滾!”

四個人有說有笑地互通近況,茶很快就喝了幾輪。他們真正聚在一塊的時間雖然很短,在彼此心裡的地位卻很難被取代,他們一起出過風頭、溜過老街、喝過爛醉……由於家庭的關係,他們的青春年少註定比別人短暫得多,就像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眨眼間就消失不見,而他們正好見證了彼此最青澀的那段時光。

所以聞則歡,見則喜。

傍晚沈芊芊回來了,她和張仲春一樣大,性格爽朗、笑容燦爛,五官不及張仲春出色,站在張仲春身邊卻絲毫沒被比下,兩個人站在一起時那種契合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聽說莫凡他們是張仲春以前在首都的朋友,沈芊芊馬上把他們請到後面的家屬小院,親自掌勺做了一桌好菜。看著張仲春勤快地進去打下手,莫凡忽然就有些恍惚,他好像有點想念霍勁了。

莫凡朝蔣安和錢威和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蔣安和錢威和叫他快滾。

電話自然是打給霍勁的。

霍勁現在跑中東去了,自然又是搞技術“移植”。本來這點小事不用他去,可霍勁正好想去那邊轉轉,就應下了這差使。霍勁本來想讓莫凡一起過去,可他倆這兩年明目張膽膩在一塊的時間太多了,再那麼形影不離下去,別人能看不出來嗎?他們還不適合太高調。

兩個人已經過了兒女情長的階段,霍勁除了去中東以前把他拎回南鄉由裡到外吃幹抹淨外就沒再多說什麼——不黏不纏,隔個幾天才會互通電話說說近況,剩下的時間都是各自忙碌。

莫凡沒事的時候很少去打擾霍勁,今天卻突然忍不住了。

他想要聽聽霍勁的聲音。

老天似乎很愛和莫凡開玩笑,他難得一次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