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天天欺負你,你也不氣惱他,還和他鬥嘴喃?”李朝朝嘖了聲,“真是奇了。”
冬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姑娘,也不是天天欺負。”
李朝朝意味深長地哦了聲,揶揄地笑著李博星,冬月不懂,他肯定懂了。
李博星必定比冬月年長,也知男女之事,立即明白李朝朝那話中的意思,又見冬月臉上羞紅,更是心中一動。
原來……這感情的事竟然是這樣。
李博星想明白了,臉上綻放出笑容,笑道:“妹妹又在打趣人,以後我保證不欺負冬月姑娘就是,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先說正事吧。”
冬月也摸了摸眼角,很快就把剛才的不愉快放下,然後側過身對李朝朝道:“姑娘,最近京中各家適婚的小姐都忙著成親,豔骨坊的生意比往年增長了許多。”
“我看到了,是你們的功勞。”李朝朝指了指李博星,“讓二哥給你漲月銀,等以後你想出府自立門戶,也好多一些銀子傍身。”
李博星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怎會放冬月走,他知道李朝朝是故意那麼說,不滿地瞪了一眼她,“冬月不怎麼識字,那些錢我幫她收著。”
冬月也沒什麼意見。
李朝朝則湊過腦袋低聲和李博星道:“冬月不識字,你不會教她啊,一間房,兩個人,一張桌子,手把手……”
李博星抽抽嘴角,怎麼自己這妹子嫁人變得如此……大膽開放?
李朝朝看李博星見鬼的樣子,忍俊不禁。
冬月也沒聽見李朝朝正在教李博星泡自己,但見李朝朝示意自己說下去,於是接著道:“這些小姐和奴婢……”
“稱我吧,別奴婢奴婢的。”李朝朝擺手,“以前在老家都不用叫奴婢的好嗎?”
春麗給了冬月一個鼓勵的眼神,冬月嚥了嚥唾沫繼續道:“我和這些小姐夫人有些私交,就打聽出來,原來前陣子,倪氏和一些夫人有過接觸,適齡的庶女本想嫁進侯府做小,但因為那日在郡主府的事傳開,所有人都拒絕了倪氏,倪氏前幾日就去禮部尚書大人家,本來寧家也不同意,只是不知道靖王世子用了什麼手段,寧家不僅同意了,還去了官媒把此事定下來。”
李朝朝只靜靜地看著冬月,其實冬月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說話得體大方,不再唯唯諾諾,身材瘦下來後,臉上有了骨感的美豔。
如果冬月真能和李博星促成一對,也只有李博星配不上她的份。
一來冬月早就不是奴籍,二來她已經是京中有名的品香師。
雖然無法成為上等人,李博星也不過是個商人,兩個人是一個行當,又極為相配。
此事妙哉。
冬月見李朝朝不說話,心裡急得發緊,“姑娘,您想怎麼辦,就說句話,只要我們能幫上忙的,絕不會讓寧家小姐嫁到武鄉侯府。”
敢和五姑娘添堵,就是找她們的麻煩!
李朝朝訕笑,“沒什麼怎麼辦的,此事既然已成定局,那就順其自然。”
此事她已經預料到了,好在還算在預料之中。
只是寧青鳶怎麼就想不通非要嫁給藍翎羽呢!
李朝朝離開前,把李博星叫到一遍,冷眼看他,“冬月曾服侍過我,我待她也不比其他人,她就是嫁給任何人都會幸福,你要是無法愛她護她,就別動那心思。”
“五妹,你放心則個。”
李博星衝李朝朝深深作揖,一是感謝她點醒夢中人,二是感謝她把冬月送到他的身邊。
人吶,要感恩。
回府的路上,李朝朝拍了拍春麗的手,“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嫁出去。”
春麗笑道:“奶奶您不用擔心我,伺候您也是福氣,我知道您一定會把我們這些人安置妥當,我只盼著多留在您身邊一些時日,以後離開您後就少走一些彎路,跟在您身邊可以學到很多,我很知足。”
李朝朝笑了,春麗的話很窩心,她並沒有想過改變誰的命運,也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對她既敬又畏,但也要如一家人一樣,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來,前面的車伕道:“奶奶,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
李朝朝不自覺地蹙起眉頭,春麗要掀開簾子去看,她一把攔著,就聽側旁的車廂外有人近在遲尺道:“朝朝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人的聲音如沐浴春風,笑意中卻透著堅定的冷酷。
李朝朝覺得牙疼,人生處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