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巨眼上下竟然各有一對小眼睛,粗壯的腰腹間比常人還多出四隻手腳,此人非但是一名獸族修真者,而且還是被稱為“蛛魔”的蜘蛛精!
所謂“蛛魔”,其實是厚土界歷史最為久遠,體型最大最兇猛的一種蜘蛛,真正算起來可一直追溯到遠古,比人族要古老得多。蛛魔一度曾是厚土界的主宰,只因後來應對天劫不利,以至於遭到上天遺棄,從此一蹶不振。不過它們畢竟不同於其他獸族,由於天賦頗高,在仙界創立以後居然有數人得以成仙,實力如何自不言而喻,故而深為人族忌憚。
“你故意引我們過來,想要做什麼?”由於修行不易,厚土界的獸族修真者不是很多,但是獸族中人一旦修成人形,必然都有一身不俗的修為。鬱殊儘管衝動卻並不傻,一見蛛魔即醒悟過來,知道上了對方的當,臉色不覺由紅轉青。
“當然是抓住你們,想法子弄點好處。”那蛛魔修真者嘿嘿一笑:“要不是我不願濫殺無辜,早就衝進酒館裡了,不過你小子脾氣很大受不得激,倒省了我不少事。”
“好大的口氣!”鬱殊潛意識裡知道自己身份不低,大少爺性子一發傲氣十足,不加思索隨口道:“你敢對我無禮,就不怕日後丟了性命?”
“哈哈哈!”那蛛魔修真者大笑道:“我還沒有找你沒麻煩,你倒嚇唬起我來了?”
“這位真人??”不等鬱殊再開口,顧東籬一指鬱殊搶先問道:“你可知他是什麼人?”
“就算不是很清楚,憑他體內的印記,也能猜個大概出來。”那蛛魔修真者微微一笑,得意道:“若非如此,我怎麼會特意在此停留?”
“你既然知道他的來歷,當然明白他身後是誰,何必招惹這麼大的麻煩?”顧東籬聽的分明,揣度此人多半是鬱家的對頭,繼續拿話試探。
“不錯,他們的確實力不凡。”那蛛魔修真者一頓,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無比,利刃一般掃視了一圈,傲然道:“可是,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你們兩個打的什麼啞謎?”鬱殊急於知道自己的身份,插嘴道:“我到底是誰?”說來也怪,不知是不是因為秦州郡主的緣故,自出發那日打了一架以後,他和顧東籬之間便很少說話,而顧東籬自然也沒什麼興趣和他多說。所以直到現在,鬱殊都死活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與其他兩人同路。
“你體內有鬱家的印記,當然是鬱家子弟。”那蛛魔修真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譏笑道:“怎麼,你這裡不好使了?”
鬱殊從小到大,只在顧東籬面前吃了點虧,還從未被人如此當面羞辱過,當下再也忍不住憤然出手。藍二施加的禁制已然鬆動,他這一拳勁風十足倒也威猛,可惜靈胎受制靈力運轉不暢,不過只有平時三成的威力而已。
那蛛魔修真者好整以暇,眯著眼完全是一副戲弄的神情,連手臂都懶得抬一下,只重重哼了一聲,鼻孔中竄出兩道白煙筆直飛了出去。白煙速度極快後發先至,離鬱殊的拳頭僅有一寸時,驟然散開,化作一道羅網攔住去路。鬱殊收勢不及,連人帶拳重重撞進網中,居然沒能將煙霧形成的羅網撞開。
這邊一動起手,顧東籬立即走到跟前,悄悄扯了扯秦州郡主的衣袖,低聲道:“郡主,這個蛛魔修真者不是什麼易於之輩,我護著你先走。”
“那他怎麼辦?”秦州郡主的目光看向了鬱殊。
“對方的目的只是抓人,一時半刻不會傷他性命,我先帶你離開此地,回頭再想辦法救他。”顧東籬急切道:“事不宜遲,咱們先走吧!”
秦州郡主雖有些不大情願,可迫於形勢,還是跟著顧東籬先行退卻。沒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裡,還沒走出幾步,那蛛魔修真者嘿嘿一笑,手臂一揚甩出一點寒星,攔在兩人面前。
“怎麼,這就要走了?”
“我們雖是同路,和鬱家卻並無瓜葛,真人和鬱家有什麼過節,我們不知道也不願參與其中。”顧東籬說著拿過背後的月斜琴,一臉戒備地看著面前緩緩漂浮的寒星,肅然道:“我們只是恰巧經過,望真人能網開一面,晚輩感激不盡!”
“你們三個明明是一路,你這小子不打就想跑,實在太沒義氣了。”那蛛魔修真者搖了搖頭,看向顧東籬的眼光滿是不屑,一字一頓道:“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到此地步已無轉圜的餘地,顧東籬當機立斷,一把捏碎藍二所贈的玉柬,右手緊接著按到琴絃上,“錚”的一聲爆出開山裂石般的琴音。琴音在空中匯聚到一點,竟而組成一枚靈訣,正中鬱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