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膝上雙手託著下巴靜靜的聽著曲,眨動著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我,一付月夜靜思的模樣。
將曲反覆的行了兩遍才讓情緒安定了下來,將吉它放在了身邊看著倆人一笑,這首曲在心裡不知哼唱了幾千萬遍可每次總有著不同的感受,也許是一次次的領悟有所增多罷。
歐陽慧長嘆了一口氣道:“方才我好象回家了,看著了親人們心酸的想落了淚。”
硃紅娟眼中有了些若有所思的光芒,緩緩的站起身來進了小屋,然後手持著我曾所帶著的那一根竹笛行了過來,將笛橫在了嘴邊,輕輕的笛音瞬間在屋內輕蕩,正是那首羅袖輕雲的曲。
頓時有了些驚諤,真不知她什麼時候學會了吹奏竹笛,看著她一付專注的模樣很快的將曲輕奏了一遍,有了些頓悟的想法,這也就是說自她與我相別後知道我喜歡吹了那個物事,從心裡掛念著我才用了心去考學,然後努力的學會了吹奏,真是煞費苦心。
歐陽慧聽完了硃紅娟吹奏的曲後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快步進了小屋,從小屋內取出了一把月琴,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能力,見著她坐在沙發上後將月琴抱在了懷中,緩緩的輪開了手指,清音漫飄的如同我所聽過的琵琶聲散滿了屋內的各個角落,所奏的也是羅袖輕雲。
硃紅娟看著歐陽慧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後硃紅娟將笛再次橫在了嘴邊。
月琴琤琤的如同小溪散落的水珠晶瑩透沏,似一個女子在對著夜空傾訴著自己的思念,竹笛聲烈恍若長戈揮舞,如同個將士正橫槍縱馬馳騁在漫漫沙場。忽兒月琴的聲高了些在勸說著將士早日回還好與親人相聚,忽兒竹笛聲起像是將士正對著親人揮手而別,繼續著自己那未完成的征程。時而月琴柔婉動聽、時而竹笛悲愴奮起,月琴與竹笛這般恰到好處的合在了一起演繹出了這首名動太清的神曲,一時有了些痴怔有了些悵然。
一曲終了兩少女均是看著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也不敢相詢,兩人的神情中透出的情愫早已讓自己心如明鏡,生怕讓我乘雲飛去的心再回到塵世、生怕讓倆人傷心黯然而去。
站起身來行到了屋門前推門而出,陽光斜灑在了院中,輕風旋飛在院牆邊上帶起了些灰土,心裡生了些愁絲。
兩位少女可謂是用情至深,對於她們自己的未來絲毫不加考慮,如果稍不慎接受了她們的情感那無疑於害了她們,這樣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了,有時想想曾經的日子身上不停的出了些冷汗,情感糾纏的那些時光不能帶到這個世上來,當然如果時間倒流上千年,說不定會將她二人同時攬入懷裡。
猛聽的身後有人輕輕的呼吸,扭了頭看去,正是二女呆立在屋門前一臉失落的看著我,眼神中有了太多的苦痛,院中的氣氛顯的很是彆扭。
想了片刻後遂對著兩人一笑,在兩人的陪同下出了院落門,從院落對面的小店中購了些香腸和袋裝的小菜,然後買了幾瓶清酒回到了屋中,默默的與她們一起喝起酒來,不過沒多久兩人俱是醉了去,倒在沙發上沉入了夢鄉,只好分別將兩人抱了送入了小屋中放在了床上。
見硃紅娟與歐陽慧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遂小心的將被子給出她倆人仔細的蓋了,看著兩張此時已十分安祥的俏容、聽著她們輕輕的呼吸聲,好無來由的有了太多的愧疚。按理來她們與我在了一起是算是暫時有了個人生的保障,可就是不知為何心裡有著些難以說出的難受,她們就像我的親人一般如何能不好好的照顧了。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行出了小屋的門,然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想了許久,如果現在好好的推上一課便能知道她們人生的結局,可不知怎麼心裡有了些慌亂,根本不敢伸出手指來起上一課,拚了命的剋制著自己心裡暗暗想知道結果的衝動,對於未來還是不知道的好,那樣也算是能夠保持住對於人生大道的一絲絲好奇和興奮,強迫著自己和衣緩緩的躺在了沙發上,不久後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陣雲霧不知從何處飄散來將我納入了其中,遠處也隱隱的傳來了些樂曲聲,側了耳細細的聽了似乎又什麼聲音也沒有,遂自嘲的笑了笑小心的向前而去,好象我要去個什麼地方,那裡有讓我開心的物事,隱隱約約約間看著了腳下有一條黃土小道伸向遠處,便大踏步的順著小道向前行去,不久即到了一座山腳下。
山很高很陡,因雲霧較濃怎麼也看不清山的模樣,一條盤山的小路沿著山澗緩緩而去,心裡有了些歡喜,順著小道盤山而上,似乎轉眼間即登上了一座小山峰的頂,雲霧更盛了些,幾步開外已是難見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