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識得紅紅到熟悉再到老人們給我倆定親,紅紅的萬般體貼始終在我了心底留下著深深的印痕,這豈是一個才識得不過數日的女人所能知曉的。
想著紅紅,想起老人,想起師傅、無心大師、智光大師,想起村長、校長和老黃,想起班主任開心的目光,想起一個個的村民們熱切的眼神,那些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閃動,我心底有了種已這幾年都未出現過的、強烈的想回家的衝動。
回過了頭,對著黑暗中不斷傳來的輕輕的哭聲,我發出了自已都不敢相信的冷冷的聲音:“你不必如此,這個地方你們能不能住的成俺說了也不算,這還得與俺弟弟商量。不過你們暫時可以先住下來,待有了好去處再說。”
“謝謝大仙收留”,“謝謝大仙,”“菩薩保佑,”“這下好了,”“可以安心睡了,”黑暗中四面八方的傳來十幾聲漁民們亂亂的、顯的如釋重負的聲音,讓我心裡很是有些吃驚。這些人的聲音十分的清晰,顯然根本就未能入睡,他們發出的酣聲是故意做給我聽的,以便我與鄭梅進行身體與生相存的交換。
稍一轉念,心裡已是異常的明瞭。這些人早已是商量好了的,故意讓鄭梅貼近我,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以女色引誘我來達到他們長久居住的目的。想到著,我很是搖了搖頭,又覺的十分的好笑。這個地方現在暫時不屬於任何人,誰願居住又豈是我所能管得了的。也幸虧我沒做出個傻事來,不然讓如此眾多人的耳邊響著我和鄭梅的春風折柳之聲,這讓我明天如何去面對他們。
繞過了躺的橫七扭八的地上的漁民們,我站了在洞外。風小了許多,潮氣也大了許多我不喜歡腥腥的海風,讓我總是想起這幾年吃過的魚。
抬頭望天,和我們那兒一樣,也有一條銀河橫貫南北蒼穹,只是星星顯得不是那麼多,光亮也不如我所熟悉的銀河。
仔細的想著剛才鄭梅告訴我的關於這個世間的事,對於鄭梅所說的相爭鬥我可以理解,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不比這少了絲毫。只是有一點不同,我們那裡早已是完全的利用了火藥,可是他們依然使用大刀長矛的殊死拚殺,就讓我很有些想不明白。
“哥,你不多睡會?”李華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如何能夠回的去呢,還是在外面過了這一宿再說吧。
“華子,你說俺們的世界來自老元,對不對?”我心裡想著那個讓我不太明瞭的事。
“對,”李華站在了我的身邊臉兒衝著黑衢衢的大海道:“老元創了俺們的世界,可是這會兒誰知道他在何處呢?真是愁死個人了。”
“華子,即然俺們的世界是老元的,可為麼老元所在的世界還在用那些個落後的東西呢?俺們的世界是他們造的,他們怎麼都該比俺們強些不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落後呢,俺們可比他們發展的快的多的多了。”我搖搖頭輕輕的道。
“這事兒很簡單;”李華輕笑著說:“哥,你聽過‘爛坷’這個傳說麼?”
我楞了一下後想起了這個有點誇張的神話傳說,那還是從村口的大樹下聽來的。
一天一個砍柴人進山砍柴,在一座山上遇上了兩個老者正在路邊下棋,不由的一時也著了迷,在一旁駐足觀看,待老者們將一局下完後才轉身回家。誰知到了家中才發現時間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年,而還是當年一樣年輕的他已沒有人再記得了,當有個很老的人想起有他這麼號人時,告訴他,那已是什麼祖先之事了,有他這麼號人進山後失蹤了等等。砍柴人想了想轉身又進了山,去找那兩位老者,從此徹底的從人間消失了。這以後,人們也將圍棋稱為“爛坷”,我想可能意思是指已沒了時間的概念,讓砍的柴都爛了的意思了。
“對於老元而言,不過是短短的幾十年,可對於俺們而言那可是俺們那個宇宙的壽命了。老元是按他的世界的樣兒創了我們的世界,從創世到現在對他而言不過才幾年,他的後半生相當於俺們那個地介的幾十上百億年,俺們那裡自然要比他所在的地介發展的快些了。”李華在漸漸有些發亮的天際背景中,扭著頭對我道。
我好像一時明白了些,也一時糊塗了些,心裡想著一句老話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這可能就是說神仙們的幾十年相當於我們的成百上億年了。如果真是這樣,神仙們往往一轉眼的功夫,我們的世界上已是幾代人生生死死了,這也難怪神仙們將人和畜物們看的一樣了。這些個生命對神仙而言,真還不如過眼的雲煙了,那些個雲煙還能讓他有個記憶了不是。塵歸於塵、土歸於土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