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安靜。什麼感覺都沒有。是不是記錯了,不是今天,是明天,是後天,不是今天。今天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的痛苦!

他已經不再痛苦!他已經——

所有恨的痛的,想的唸的,背叛和欺騙,溫暖和懷念,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所以不來!

很好!很好很好!那個人終是不在了!倒也痛快!大痛大快!是痛是快?

看著日頭,任著日頭,一點點的沉,已經是華燈初上。他手上的杯卻不停,可偏偏,又喝不醉。醉了,還會不會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份溫暖——還會不會記得?

“亞父。”一邊的少女輕輕地叫他。來了許久,他也不理,她便也不開口。只是在一邊靜靜地等著。現在終於下了決心開口叫他。

洛濰大概是極少數的敢跟他如此自然說話的人了。只不過,也不見得真誠,必是有了要用到他的地方的吧。

以水為名的女子。極清麗的娃娃臉,卻有一雙媚眼,盈淺流轉,不笑自甜,不笑自媚。嫵媚入骨,又豔麗如刀。

三十年來,不相信任何人,不親近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會再那般毫無企圖,毫無心機的來接近自己。明明恐懼,明明心底裡對自己不屑一顧。可偏偏還不得不有求於自己,那般陽奉陰違的嘴臉,已經懶得去理會其中是真是假了。

亞父?他卻些微失神。對,是亞父,他是亞父。已經是前任赤王的孫女,當今的公主。十幾年前兩個小小的娃娃,叫他亞父,十幾年後,現在看起來已慢差不上幾歲的少女,叫他亞父,再然後,風韻的貴婦,會叫他亞父,幾十年後,盡暮的美人,再叫他亞父。而他看著,靜靜看著,與漫長的生命,冷眼看著。一個人看著。

不能在一起,看著日升月落,只能是一個人看著。要看多久?你不來?

而自己,不是魔,也不是人,算個什麼?

“什麼事?”他淡淡掃去,漫不經心的問。沒事,是不會找他的。

“來看亞父呀!”她淡淡一笑,那雙眼更是脈脈欲語,流動傳神。

眼前的人是冷漠殘酷的。對什麼事都不關心,不在乎,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幾十年來雖然能夠執掌近全國的權勢。可他也終是不在意,不去把握。對於錢財美色地位,都是唾手可得,可卻對什麼都不執著。雖然一旦有什麼變故發生,他是不會坐視不理。但做那些事,卻好像只是不得不做的。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不好。總是不怎麼高興。

他沒朋友,也沒親信。他也全不在意,他整個人,都是冷漠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相信,不在意。像冷酷的野獸,獨來獨往。可是這樣的人,冷漠歸冷漠,殘酷歸殘酷,總還是有一絲冷冷的情感在的。

只是月前,這人卻突然的失了表情般,不喜不怒,無知無覺般,不再是冷淡冷漠,而是失了表情。就好像是一併的失了全部的感情,沒有了一絲一毫可以期待的感情。就好像全世界對他來說都沒了意義,而他對這個世界也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他可以當自己不存在,可是別人卻不能當他不存在,也不敢當他不存在。眼前這人,已經可以左右著整個王國的生死,以及每個人的命運。雖然他不在意。可是誰人敢小窺?

但這樣的人,卻究竟會為什麼,失了表情,失了感情?雖然那表情,感情,原本就是淡淡得不可捉摸。

所以她很好奇——這人在乎的到底是什麼?知道了,也許今後會有用處,畢竟今後要用到他的地方還有很多,也許還會有反目向相的一天,多知道一些,總是好的。

“來看看我?有什麼好看的。”他淡漠的聲音。然而另一種力卻直接的,窺探著她的思維!

“亞父!”一瞬間被看穿。洛濰微微有些驚慌,毫不掩飾的表露在臉上。在這人面前最好就是不要作任何的偽裝。一旦偽裝,反而會激怒他。可是沒有一次,他是這麼強橫的,直接的窺探人心。

玄雲臉上還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本來視無定處的眼睛卻開始冷定看她。不說話。她就已經知道,眼前這人,不是生氣,而是被激怒了。

莫名的恐懼傳來,有形有質。彷彿要將人一點點慢慢獰笑著撕碎。而他根本就沒動上分毫。

“亞父!”另一個聲音怯怯地叫。

他不動神色,洛濰卻是鬆了一口氣,跌在對面椅上,感受著自己從髮梢到手指,無一不在顫粟。看了一眼洛濪。再偷眼看看他。他神色間依然是一片無知無覺般的虛淡。而剛剛一瞬的其中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