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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不肯鬆手。手中還持著刀,被那人棄在一邊的刀子,此時正握在手中,在那人背上再次劃下。

眼看著人滑倒一旁,仍然是空洞而麻木的握緊了刀。再次刺下,驚懼得毫無表情一般,可偏偏是毅然決然的。

帶著腥味的空氣猛然嗆入肺裡,帶來的是撕扯不休的痛楚。但這一口氣終究是讓人清明瞭些。他強忍下幾乎要衝口而出的嗆咳。知道這一咳,便是不可收拾。看著水滴,幾日裡看慣了的臉孔,一時之間卻有些陌生,這孩子,他終究還是沒能護得周全。可是那樣的神色,卻隱約時空重合般,彷彿看著誰模糊的影子。

孩子在怔然之後卻沒有一般人殺生後的驚慌失措。定一定神,還說不出話來,可是卻躊躇的小心繞過地上血跡。伸過手來,努力地想要拉開他。然而他反倒寧願水滴手足無措的好。而不是這般的鎮定,鎮定到必須要承受一些無法幸福的東西。

孩子伸過來的手是溫暖的,可也是顫慄的。已經盡了全力,可由自己都沒發覺,那力道與其說是想位他一把,倒不如說是要籍著握住一點什麼,才能夠不至於透露出內心裡的恐慌來。反而是他自己強撐著一口氣,在孩子手上微微一借力退開一些,

水滴看他的眼裡還是惶急的,在強壓了驚恐之後,便只剩下惶急,著急於他。——一刻之前都還只是善良單純的孩子!可這一刻之後。便有了染血的記憶。

心下惻然,然而看向水滴,眼裡卻只是溫和的顧盼。就算是改變不了孩子手上染血的事實。能夠稍微的撫慰一下也好。

地上的人還在低低無力的抽動著。卻是越來越緩。

勉強的幾次調息之後。眼前的黑影微微淡去,身上的無力感是前所未有。可是神志依然清明,不敢有半點放鬆。

稍一緩過來,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從水滴手中,半強行的奪過刀來。在手中無意識的還抓得死緊。突然的感覺到有什麼力量來抽,反而下力握緊。順著看去是他的手。這一口氣卻猛地突然洩了下來。身子一軟,失力的跌下。帶得他也是一絆,兩人跌作一處。伸手去挽,卻也是無力。水滴被他勉強帶開,壓在他身上,道也沒傷沒痛的。

水滴先自一驚,反而驚覺起來,慌張的折身想看看他究竟何,卻也忘了自己還壓在他身上。

刀卻是如願的抽了過來,一入手,心裡便穩定下來,有刀在手,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見水滴慌張看來,身上本是連病帶傷的,這一番下來,痛楚和著心悸漫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可終不忍讓那孩子著急。溫和的回視一眼。藉著三分清明,單手支在水滴肩上,竟緩緩站了起來。

他還不敢就此放鬆下去,那一家人本是無甚主張之人,這一番慌亂之下,也未必會拿出什麼像樣的主意出來。若只是單單慌張也就罷了。他怕的是反而起了什麼惡念——倒也未必有膽去對付那人。可是對於看起來不過是個病人的他。卻難免會生些歹意出來。這事——若是鬧開了也不好。

門一拉開,卻嚇了門前悄無聲息的呆立著的男人一跳。待借光定睛看得他一身的血跡。先自一聲驚叫出口,不同自主的連退了開去。黑暗中又顧不上看腳下,踉蹌絆倒。這下視線低了。卻又正好和那倒伏在地上血流滿身的人慌亂中看了個對眼,更是嚇得厲害。驚叫聲裡幾乎是帶了幾分哭音出來。

這家人不敢上前一探究竟,卻也不能就此回了家去,只是怔在當場。只時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黑暗裡連是誰也看不真切。聽得那人一味的怪叫,卻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只是心裡想著必是事情不好,手足無措的亂成一團。

“亂叫什麼?”他低低開口。他從未說話,這家人幾乎拿他當了啞巴,現下聲音不大,可卻是多年曆練出來的穿透力,在這人聽來,更是重重的壓迫感,幾乎要透不過氣來,讓人只能無端的順從著。

到底聽出不是剛剛那人,好歹壯了膽抬眼向上看去。他臉龐在一片的暗影之中,只是淡淡的蒼白,看不真切表情。可是本來是凶神惡煞的那人持在手中的刀,此時反握在他手上,垂在身側,雖沒有那人揮刀要挾的氣勢,卻是無端的透出一股蕭殺來。不凶煞,但是深寒蕭冷。不容冒犯。

同樣染得半身斑斕的血痕,卻像是有著冰寒牙齒的夜獸。擾毛抿爪的柔軟皮毛下掩著小而銳利無匹的爪牙。完全是會連皮帶骨吞了人的兇獸,那裡還有半分先前那沉默冰冷卻安靜的柔順影子?

眼見著那窮兇極惡的人,不知這的卻在這看似弱不禁風的人裡喪了命。先前還只當這人雖然冷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