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心的聽著空氣中的每一點點微微的動靜。
一手握刀,單手夠過來依著前法,倒出幾粒來。似乎感受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那丸子在手中的燥動,卻是更加的強烈。像是活物,想要噬血,雖然不能確定具體是什麼,應該是傀儡蟲之類——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總會有些特別的用處的,看那人那麼的緊張。眼下也沒有別的方法,倒不如用來試試,弄明白了也好。若是沒有什麼用,那麼他就守著,這屍體活過來一次,他殺一次便是。也沒什麼!
心下想定,一點點的積攢著體力,小心戒備著。在活動著的屍身傷口處,放上一顆。
植物?
原本以為是蟲類,可是眼看著,那粒黑黑的丸子一接觸到血肉,立即就如同魚兒得水一般,蠕動著,往血肉裡紮了下去,生下根,竟是以屍身為養料,迅速的長出妖異的枝葉,變魔術一般的吐蔓,開出暗黑色的大花,再次的花謝,已將血肉耗盡,從生長到成熟都只是短短一瞬。卻連同著枝葉一起幹枯,最後只化成一粒小小的珠子,卻不同於先前的邪氣,那珠子晶瑩剔透,光華流轉。罪惡的種子,結出的果實,卻有著聖潔的外衣?
一樣的與生物為食,可是卻不同於樗籮。樗籮是魔物沒錯,可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本能的捕食般了,全沒有這麼邪惡的感覺。這樣的東西,若是給常人用了後果如何,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那珠子又有什麼用處。
看著屍身乾枯得已經不再剩任何生命跡象,成了縮水似的小小一塊看不出原狀的灰黑色事物,他再不猶豫,如法炮製,那丸子竟也瘋狂的噬血,不見僅將血肉吞噬殆盡,就連地上的血跡也一併的吸收了去。只剩得一地七八粒大大小小晶瑩的珠子,如清晨的枚枚朝露,招人喜愛。全不同方才的修羅殺場。
然而就在那人血肉將被吞噬待盡的瞬那,最終失了寄託之所的惡靈,終於離體而出。在小小的屋子裡略一回旋,似乎在意著什麼,微微地猶豫了一下,可是始終敵不過本能裡對眼前之人的便直如層層的黑浪,黑浪中掩著些看不分明的東西,帶著窒人的邪氣。向這空中的兩人呼嘯而去。
他本有準備,一手拉低了水滴,讓他俯在自己的懷中,右手中刀光流轉間,只聽得低低嘶啞的幾聲哀鳴,已將襲到身前來不及避讓的惡念化去。借勢退入了牆角。
其餘的覺出厲害,紛紛地遊走避退,可是卻不肯消散了去,只是在身側不懷好意的盤旋。兩人一同半跌在地上,身勢本低,他雖無疲,寒光在手中倒也能將兩人護得周全,一時之間卻是成了僵持之局。
——表面看起來是,其實不然。一地裡珠子流光舒彩,空中卻是惡念橫旋,沒了方才的血腥味,可卻是更加叫人窒息的癉癧,時卷時舒。拖得久了,對這孩子也不好。而心裡邊明白自己撐不了太久,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念在空中,如蜂群一般的東來西去。突然一個折旋而下。只因看準了他手下一慢。得了這一個機會就一擁而上。(霸氣 書庫 |。。)
數十隻的惡念在眼前翻騰扭曲,看去似是暗雲一片,可這不同於實實在在的景物,憑著本能他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卻只盯著其中的一隻。很小,不起眼,也不見得如何的窮兇極惡,甚至是有些怯弱的不敢上前,只是悄悄地隱藏在後而已的一隻。可就是那一隻——那一隻是有思想的,偽裝成唸的靈。別的都只還只是無意識的惡念,只有這一隻是靈,是其中的首腦。
無論露出如何的破綻,他手中的刀意所在,都只是暗地裡對上這一隻。
你看得到我?那又如何?聽著惡靈得了空隙,在幾乎要咬上他的手腕的時候在空中得意的無聲獰笑。聽不到聲音,可是在心裡邊卻聽得一清二楚,甚至就連惡念心裡的怨毒所想,也能感受得到。
真真是學不乖!全然忘了方才人是怎麼斃在他手下的?!
他面上絲毫不亂,在它幾乎要咬到的時候,那道飄忽不定的寒芒卻在手中以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流轉,在惡靈咬到之前已經直迎上了那一隻惡。就算是被咬上一口,也必是要這隻惡靈以化為粉芥來償。
惡靈大驚之下,避已是不及,竟也不避不讓。帶著刻骨的怨恨,揚起利齒,猛撲而上。能咬便咬,定要將這可恨之人咬個皮開肉綻,也消不了心頭裡的邪念恨意。只餘有一念,便是恨,恨極,恨所有的一切。
刀尖先一步劃開了惡靈的一部分。可是那錯落鋒利的深寒齒牙,也是堪堪咬到——
一咬換一刀。
拼著讓它一咬,換上這一刀。他已經沒法去想,一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