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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度也不是極快,然而似乎時間也隨之凝固。連同以經剌到他面前的冰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慢得如同靜止的冬天,被他輕輕舉手,將原本已剌在喉間的冰刃拈在手指間,如同拈一雜花,可卻是一雜會要人命的花。

眉心本已經被冰刃剌破,面板卻在他輕輕抽身退開的時候,如同水波般平靜下來,便是完好如初。漫天的冰刃與光刀,竟如同霧氣一般地在他周身溶化,卻不是消散,而好像是被他整個人吸收進了身體中一般,不留一點兒痕跡。只剩下剌向他喉間的一段冰刃,被他拈在手指間,意興闌盡的無聲看著,竟沒有溶化,彷彿是他手指太冷,令冰刃無法化去,又或者剌向喉間的冰刃,是最冷的,最寒的,所以才久久沒有化去

“我是太寵你了,夏樹。”他平靜無波的聲音裡有著隱忍的慍火,一閃而沒。只聽得奪的一聲,還沒見他手指有所動作,只覺得面前寒風輕拂,冰刃已牢牢釘在夏樹耳邊,一離開輝夜的手指,就迅速的消融。很快就只剩下一縷寒氣。

夏樹仍然說不出話來。

“可惜還是不夠看!”輝夜好整以瑕地袖了手看他。

“這不可能!”夏樹切齒瞪著他。就算是血統最純淨的王,傷口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就連出血都沒有便痊癒,而且剛剛那片冰刃,便不是被他破解,而是連同幻力一起被他的身體吸收掉,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好像被他當作養分吞噬了。這怎麼可能——竟就如同魔神一般能夠吸收別人的幻力。

“是個小小的時間魔法。”只是,使用這個魔法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笑得疲憊,卻依然溫柔地看著夏樹,“你是不是還想睡會,把整件事好好想清楚。”

“你站住!”夏樹在他背後站定,叫住他,聲音是冰冷的一字一字,吐得分明。“母后是被你逼死的!”

“不是。”他依言站住,靜靜回頭。和夏樹比起來,沉靜而鎮定,不慍不火。“我沒有逼死她!”

“是!”夏樹憤怒地低吼,盯著他的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和他眼中的一片清寒相持著。

“夏樹。”輝夜幾乎是嘆息著,“她不會自行了斷的,或者說,她不是有勇氣這麼做的人。”

“你靜一靜,夏樹。先聽我把話說完”。他無奈的看著又要暴發的少年,“你要先答應我聽完之後一定要乖乖的。”

“一個人真要有心尋死,方法有的是。你以為我沒有防備過麼?一應的藥物,刀具,還有身邊的侍女都是要小心著的,在這個宮中,母后是拿不到任何一點可以致死一隻飛鳥的藥物的。就算她真能夠避過侍衛宮女的耳目拿得到,她也不會有那般決絕的勇氣。”輝夜微微吐口氣,“她要有你十分之一的勇氣,只要有機會,她第一個應該來殺的人,便該是我,而不是她自己。而且,不遲不早,在這個時候。”

“你是說——”夏樹盯著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輝夜對著他微微一笑,“你也不知道。我們,沒有人知道,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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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明,花庭裡卻點上了螢火,很多。照得整個花庭容不下一點陰暗的影子。比起整個王宮裡淡淡的悲傷氣氛,顯得要溫暖和明亮得多了。

花庭中的人卻沒有什麼好情緒,反而是隱隱地暴怒。

聽得庭外傳來的通報聲,沉淵不待外面那人入內,就也先開了口。

“看來王是在責備我沒有聽令入宮吧!”他怒力沖沖,全然不顧那是極大的失禮

“叔父的話才是在責怪我禮待不周。”來人一身縞素,於一塵不染中反而見得清俊撥俗,手邊還攜了一個女子,人還沒進花庭的門,就已溫和的答。

“叔父。”待舉步入了庭來,見沉淵立而不禮,輝夜倒也不假辭色,先放開女子的手,按長輩之禮行過。低頭之時眼光輕輕一掃,只見一旁幾個沉淵帶來的侍衛,都是一身戎裝,兵刃加身——在國母大去之日,潘王親衛,私攜兵器入大內深宮,其心可見。已是全然不把這年紀尚輕的新王放在眼睛裡了。

身邊女子年紀比他稍微見長,面目端麗,眼神清亮間又有一種渾然自成的溫和,白晳的瓜子臉上,嘴角微微上翹,彷彿看誰都是柔和的隱隱帶笑,雖是清水芙蓉,卻又明麗照人,於巧笑倩兮之間,見得風情楚楚不可方物。舉止也是落落大方,一蹙一笑,舉止相益。待輝夜行過禮之後,向前盈盈一傾身,輕輕一禮:“父親。”

聲如其人般溫潤柔和,聽者聞得其聲,只如同有隻清涼的手在人心上撫過,那涼卻又恰到好處,不溫不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