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額外的目的!
然而若真有什麼目的,瞞他一段時日也就罷了。不見得能讓他在一年中都沒發覺有什麼破綻。倘若真是狐狸本性嬌憨如此,就算真同那人之間有過什麼過節,這麼些時日,也定是不記得了。
如此一來,一無真憑實據,二來善袖若是一問三不知。也實在是真假難辨。
善袖似乎半點不明白他動著什麼樣的念頭。可見他靜靜的看著自己,那雙清流明亮的眸子宛如最柔軟的水波,實在是好漂亮。直看得善袖忘乎所以,忍不往的就想伸手去摸摸看。
可是才剛想動一下小手指,卻被他更快的一翻腕。本來被她小心翼翼緊緊拉著的手靈巧的脫出她的掌控,反而扣上了她的手腕。
另一隻手揚起,輕輕的落到了她的眉前。善袖是沒有反抗也幾乎不及反抗的。最後一個念頭,只是覺得,他的手指也很漂亮。
凡是他的,狐狸不知為何總樣樣都喜歡。
籠在一圈淡淡光暈裡的狐狸,在他的指下保持了一個呆滯的傻笑,潛意識裡也沒有絲毫的掙扎反抗。任由他的思緒在自己的記憶裡浮光掠影地迅速穿越。
他卻絲毫不敢大意,一手扣緊了善袖以防狐狸突然發難。另一方面去迅速的在她的思想裡尋找著他所想要的答案。
那是已經近於失傳的禁忌幻術,也只能模糊窺視到有沒有與之相關的痕跡。而且若是本人記不住了,也是徒然。這樣的方法本是他所不喜的。可眼下,也只能以此來證明善袖是否真同那人毫無關係。
若是他找到了善袖其實有關於那人的記憶,那也就是說善袖——
善袖眨著桃花眼傻笑著看他。
他也看著善袖,眼中悄悄掠過些微詫異。微微蹙了蹙眉。收回手來,鬆開了善袖。
幾百年來果然都是過得稀裡糊塗的日子,可是其中卻有極短的時光,平空的中斷過,留下了細微突兀的斷痕。只怕是就連善袖胡鬧愛玩,自己都沒有發現消失了一小部分短暫的記憶。
然而不論消失了的是什麼,也是由於忘卻,那隻狐狸才能保持著如此的秉性自然,每天胡攪蠻纏到處闖禍,過她無憂無慮自由散漫的小日子。
可是那一段記憶,卻不是由善袖自己忘記的,而是有誰從中平空的抽走——雖然並沒有對狐狸傷損分毫——
只是這狐狸不小心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吧,看潯蜎的行事,只是抽走她的一部分記憶,沒有傷她皮毛,倒也算是意外了。
知是從善袖身上是得不出什麼答案來。見善袖還一臉痴笑的呆在那裡,實在是無言,悄然一笑轉過頭去。
“疼……”看著他的神色間比方才還要倦怠,可是偏那樣清利的一笑,善袖傻眼半天才回過神來,卻又找不到話說,倒覺出手腕上還留有一絲微微的疼痛。一時忘了餅還塞著嘴,含含混混的開口道。
“疼嗎?還真是對不起了。”卻不想他聽善袖這麼一說,伸過手指來就在她手腕上撫了撫,一股柔和的氣息瞬時透體而過。“今天那人,抓痛你沒有?”
善袖只管眯起桃花眼來陶醉。突然聽他這麼一說,笑眯眯的答他:“沒,沒有。”這樣子,是不是算是他在關心自己了,呵呵……
“你真的不記得他?”他本來是一直細心的撫著善袖方才被扣過的手腕,聽著善袖有些怪異的回答他。方才抬眼看向善袖,眼神清澈。
“什麼???”善袖怔了怔,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說不定是你從前認識的人啊。”他早知善袖是不記得的,倒沒有存意捉弄苛責的意思,只是隨口問道,也不指望這狐狸能僥倖想起些什麼來。“他年輕時未必就長成這個樣子,你活了那麼久,或者他風華正茂時你們見過也未必。”
這這這,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懷疑她同那老醜八怪有什麼什麼的?
想起日前見著的那張雞皮鶴髮的臉,枯稿形容。狐狸自己胡思亂想一氣,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那人年輕時能好看到那裡去。反倒是那張老臉總在眼前晃晃蕩蕩。不由得自己作了慌,胡亂搖頭。“沒有沒有,不是不是,不會不會,不要不要,我不幹不幹。”
他鬆開了善袖的手,慵懶的住椅子裡一靠,也不說話,帶著絲微微倦怠看著善視慌亂。狐狸那不言自明的神色,清清楚楚的寫著她花花腦子裡想到了什麼。
“你說不是!不是嘛!”那若笑非笑的神色更叫善袖信以為真了,一把拉著他不幹。
他只微微一笑,仍是不說話。要真有什麼事,這狐狸不也還好端端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