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透些古怪。並沒有覺查到絲毫怨念,可是來的人卻像是失了魂一般。
來得是靜池府裡邊的護衛。靜池給了他同等的排程權利。同這些人等都是知會認識過的。可是眼前看著他的神情,與其說是不認識他,倒不如說是沒有看到他一般。或者——是並沒有留意看著任何東西,眼睛裡一片混沌。
木然的進來,木然的到他面前。木然的伸出手來,遞過一樣東西。
東西才掏出來,他就已經看清楚。便微微蹙了下眉,本來淡靜的神情中隱隱帶上了一層蕭冷。
那不過是一本書。
應該說,那原來是一本書。只是現在只剩下了一半。像是給人爭搶時從中間大力的撕開了來!
而現在,一個神態迷茫古怪的府中的待衛,也算是目前的‘自己人‘,卻正把這半本書送到他面前來——
正文 第八十章
書是他憑著記憶寫下來讓水滴慢慢看的。對方現在把這書本送來,挑明瞭是說那孩子在自己手中。
可是書若從水滴手中奪來,也應當會動到結界,讓狐狸有所察覺才對。
善袖當真是半點兒也靠不住。明白的跟她說過若是有什麼變故,讓她大可以動手的。這隻賴皮狐狸若不是法術失靈以至於無知無覺。便是跟他鬧彆扭竟至於不分輕重,隻字也不跟他提到。——又或者,那隻狐狸本要說的,只不過一胡二鬧下來,忘乾淨了也不一定。
“誰讓你送過來的?”心下無奈,此時慌亂也只能自亂陣腳。於事無補。所以他不急,不驚,也不慌,不怒。只平靜地冷冷發問。
來人並沒有答他的話,見他不接,木然的把書放在了桌子上。
書一脫手,立即有細小的火苗竄出,火勢並不大,卻快速。瞬時把整本書吞噬。連同桌上未來得及落上字跡的幾張素箋,一併燒了起來。
他卻顧不及及時去把火熄滅。
只因為送書來的人放下書之後緊接著做了一件事。
靜池手下用的人,倒也不是庸材。來人雖像是被人控制,身手卻沒有受多大影響。人是府中侍衛,本就隨身攜帶兵器,書一放下,伸手就摯出腰刀來。
刀鋒很利,那人的刀法也好。從抽刀到出刀,不過眨眼的片刻工夫。一片刀光已經漾起,明晃晃的,帶著一點要人命的狠利,如一道閃電,迅捷的落在眼前。彷彿那個下刀的對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非要殺之才能後快一般,不留一點餘地的落下。
雖快而且狠,可在他的眼中,以那樣的刀法來對付他,就算是三五七個,也算不上中看。
可他還是應付得有一些微的訝然。
他做事向來謹慎小心,而且從腳步聲響起時,就一直戒憊著。可是現在,卻還是不免有一點應措不及。
只因為那人手裡邊的刀,並不是向著他落下,而是向著持刀人自己。
本沒有表情的臉,在這片刻間慢慢的浮起個怪異的笑容來。木然得帶點刻薄的笑意,彷彿是其他人的表情透過了這張臉,對著他得意而挑釁的一笑。一個木然的人,冷冷狠狠地對著自己行兇,卻用著別人的表情笑著,滿是詭異和惡毒地看他——能待如何!
分明是透過這人來警告他擔心些孩子,而且在他面前公然的控制著來人做出自戮的事情來,是比語言還有有用的警告他——對方隨時可以把水滴如何如何。
他能待如何,他只有出手。
本也是多事之秋。就算來人不是同對手有過接觸,會知道些跡向。光來人是靜池的下屬,這一點,也斷不能讓這人在這樣特殊的時間,以這樣特殊的方式,死在這裡。只會徒添事端。而且能救能做的一些事,他終是不願意做到無動於衷。
雖然來人的舉動不在意料之中,訝異之餘,他卻是也在片刻之間把其中利害關係想過,同時出手也並未因為那一絲訝異而慢上分毫。
火苗一騰起的同時,他著的還是女裝。順勢一袖帶著勁風,已經向桌上燃起來的紙張掃去,另一手中已經揚起一點寒光,架向了那一柄正在不知不覺間會把來人自己砍死的刀子架住。
書卷被袖風一帶掃落,他那一袖力道不弱,那火勢卻怪異,瑩瑩微微的,卻沒有被卷滅,落在地上尤自烈烈燃著,騰起淡淡的青煙。他已來不及去撲滅——那一刀被架住,那人卻不停手。反手一刀向著自己頸上橫去。臉上還是那份古怪笑意,眼睛裡卻是木木地毫無神彩可言。
書鄭燃燒的片刻間,火光搖曳裡來人落下了五刀,他也架住了五刀。一刀比一刀更快更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