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快意的笑起來,丟開手。由著呼燈姐姐搶過去,婉惜的看著。
“水滴,其實哥哥雖然是大夫,可是有些生死的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的。你再怎麼能難過,也不應該這樣子責怪他。”覺得這孩子實在是無理得有些過份。忍不住勸他一兩句。
見水滴倔強的轉過臉去不答。只得嘆息著努力的想要看看能不能再補好,發現終是徒勞。嘆口氣。卻發現裡邊還塞著只同樣折得小巧精緻的紙兔子,還好沒有扯破,只是被壓壞了而已。好奇的拿出來看看。裡邊似乎隱隱約約的還有字。當下小心翼翼怕展開到一半,不防被水滴回頭看見了,一把搶過去。
“喂——怎麼了?”怕水滴又要撕了,正想要去搶回來。卻見著水滴冷著臉看著展開一半的紙張,並沒有動手。不由得好奇,探過去想看看寫了些什麼。
“他呢?”水滴抬起頭來,臉上還是很生氣的樣子。“我不相信。我要問他。”
“他?”見水滴突然這麼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怔了怔,想了半天才想到水滴問的是淺草。“他走了啊!”
“他不會走的。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水滴張大了眼睛忿忿的看她一眼。甩開她的手跑出去。
“他真的一早就走了。我沒騙你。”跟在水滴後邊看著他裡裡外外的找了個遍,都不見他。不死心的再到可能藏人的地方去看看。“要不是你一直睡著不醒,我們也走了。”
徒勞的把被子床底也翻了一遍,自然是沒有人的。終於相信他到底是乘自己睡著的時候走了。模糊記起昨晚自己曾一送聲的要他滾開,不要他假好心的來管自己。現在確信他真的丟下自己不管了,心裡邊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本來以為他是不會走的。記不清自己昨天一整夜到底對他說過多少惡毒的話。可心裡還是相信他是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所以才那麼有恃無恐,那麼口不擇言。
可他到底還是走了,居然!
悶悶的坐到床上。床沿是冰涼的。翻開的被子還有自己睡過的餘溫,也在迅速的消散。昨晚,還有上一次醒來,他明明就坐在這裡的。守恥自己一整夜。可是現在,竟然是都不跟自己說句話,就走了。抬眼看去,一地是自己扯壞的小玩意兒。
原來的人家也不過才住了一年多的時間,房間裡除了床和桌椅,本就沒有多餘的傢俱。雖然只是暫住,他還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更顯得現在那丟得一地的殘破玩具凌亂不堪。彷彿心裡也橫七豎八的丟了一堆東西,亂亂的,卻又像透明的棉花般,明明堵著,偏偏空落落的抓不住。
“他跟著郡守一起走了。讓你跟姐姐一起走。”呼燈看著水滴沉著臉坐著一聲不發,也不好就催促著他走。小心的坐到一邊陪著拉過來安慰。
“再怎麼樣,你也不該那樣子跟他說話啊。”比起吵鬧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不聲不響的坐著發愁,更加讓人覺得心疼。遇上這樣子的事。別的人只過了一晚,未必能夠只是這麼安靜下來悲傷。可是,就算是傷心,昨天水滴說的話,還是很過分的了。這一想到,不由得嘆了口氣。看著水滴的神色還算安靜。忍不住就想算落他幾句。
“我昨天說了什麼?”水滴聲音還是啞的,悄聲地問。沒注意到原來昨天晚上呼燈姐姐也來了。只知道昨天自己被他用披風裹了抱回來。看到誰都是憤怒。誰來看自己就罵誰。已經記不清自己罵了誰,罵了些什麼。罵了善袖,或者也罵了呼燈。可是因為他一直守在面前,罵得最多最重的,還是他。
“你——總之是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
從小看著水滴長大,這孩子淘氣起來很淘氣,可大多數時候都是極聽話的。還從沒有見過水滴那麼憤怒生氣的樣子。也沒有聽水滴那麼兇惡刻毒的罵過話。那些話不好再複述出來。平時也能算是水滴的半個長輩,當下就責怪了孩子兩句。
可是那樣子的辱罵,那個就連笑起來都藏著一絲叫人看不透的冷色,冷冽豔麗得叫人看不透而有些怕的人,卻始終不見一點鬱色,一直看顧了孩子一整晚。任那孩子叫囂著要他抵償,讓他滾,咒他死——都一直平靜著。
那麼清麗的人一直是平靜著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一直是那麼平靜。只是那樣平靜中藏著的感情,不是沒有,而是叫人看不透的深沉。深沉得叫人的眼睛不能看得透徹明白,所以才會不安。
可他終不是壞人啊!
“水滴聽話。以後不論對誰都不要再說那樣的話,好不好?”見水滴乖乖的聽著教訓不說話。又想著孩子初經這般大變,到底可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