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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字這麼一點兒小事應該做得來才是。可想來是狐狸的字還真只有狐狸認得出來。再想想善袖從一開始就沒做成過什麼好事的,居然還能夠指望得上讓她教導水滴。只能說是太抬舉善袖了。看看善袖正賣力的寫得一臉興致勃勃,是他先要人家代勞的。這是也不好直說他實在看不下去,讓狐狸罷手。

反正紙張也足夠,就由著她玩個不樂乎好了。那墨寶看著卻也是礙眼。暗地裡定要叫水滴拿去一把火燒了才是——算了,他自己動手的好,免得水滴看了有什麼不良的影響。一邊想著,靜靜坐在一邊。手攏在袖裡,慢慢的試著調息。指尖微微的麻木,從日裡裝弓弩時就覺得有把持不穩之感。

身休的恢復,遠遠不如他的估計,雖強佔了幾次噬來的力量,表面看不出衰敗,只是他心裡邊明白,這身體的生機明顯已經弱了,每一次力竭的生息,都要比從前更長久的時間。這幾日裡不過幾件事下來,竟是舊力用竭,新力未生,就連寫那麼個字貼,都有些力不從心的飄浮。萬不得已才想到讓善袖幫忙,卻不想狐狸做事不像樣子。寫個字竟也跟個爪子刨出來的沒兩樣。

善袖舞文弄墨一會兒工夫,已寫上個十幾張,自己看看大為滿意。突然想起他這麼久沒說一句話,心裡就虛了一半,她是存心誤導,卻別叫他看出什麼來才好。躲躲藏藏的偷看他一眼。卻見著他斜斜的側著身蜷在椅子裡。安靜的合著眉眼。居然像是睡著了。

他居然在自己面前就這麼毫無戒心的睡著了——可是會後悔的哦!看著他睡得如孩子一般安詳平靜,少許髮絲落下來,遮往了本來就側對著她的臉。看不清楚精緻的五官。可是發發下嘴唇和鼻尖朦朧的輪廓更引得善袖想入非非。

想都不想的,狐狸不安分守己的小爪子本能的就伸了過去。然後萬分無奈的停在離他半尺的地方,只能徒勞的動動手指頭。可恨!想起血咒的事來了。他說過不許她隨便靠近,那怕她再不情願,咒言的力量都會本能的阻止。

難怪他敢放心的睡過去了。狐狸萬般洩氣,她只不過是想幫他把頭髮掠開罷了嘛,那樣子遮著一定不自在。真的沒想乖機佔便宜。真的沒想過!

既然碰不到,好好地欣賞一番也是福氣。上一次是狐狸先睡過去了,還是被水滴張牙舞爪驚醒的,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這是第一次看見的睡著的樣子。比起醒時他戒備著的冷淡,睡著的他,更加像他的年紀所該表現出來的樣子。淡淡的安祥,平靜,孩子一樣的。沒有那樣一蹙一笑就叫善袖心迷意亂的神情。看著看著,狐狸心裡不由自主的平和下來。只希望他能夠永遠安靜的這麼睡著。任他靜靜的看著。

看得半天,還是被自己的一聲嘆息嚇醒的。驚醒過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嘆氣。為什麼他就算是睡著了,可是他的眉宇間,還是隱隱的不快樂?

胡思亂想的看著他微微地蜷得更緊,才猛然擔心起他是不是冷了。施個小法術把他輕輕的移到床上。再躡手躡腳的給他拉過被子蓋上。有機會靜看著他安穩無防的容顏,卻不知怎麼的沒有一絲素日腦子裡千迴百轉的歪心思。只是怔怔的看著,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想要什麼。究竟是眼前的這個人,是這個人淡淡的感情,還是別的什麼?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醫者父母心(一)

這一睡再醒來,外邊光線暗淡,卻是黃昏時分。

說到醒來,其實也是善袖撥拉著火堆裡的餘熾,努力地要再生起火來。卻煙薰火燎的先把他嗆醒。

那火應該也是水滴先點起來的。讓屋子裡暖暖地一團和氣,可沒看到水滴,想來是回去了。那家人怕他,水滴晚上沒什麼事,來他這兒自然沒人敢說什麼,白天也總還是要幫家裡邊的忙。總不能在他這兒過上一夜一天。

“你要燒房子啊?“他忍耐著輕咳坐起來,皺眉問。從身上滑下一件軟軟的皮毛來。細看是件狐皮大衣。

“才不是。是柴火它自己燒出那麼多煙……“理由牽強,善袖自己訥訥的,更是使勁的吹著,巴望它快點兒著起來。偏偏柴火不從狐願,只見著大股的濃煙伴著飛灰到處飄撒。就是看不到的期待中的火苗。她只不過是去了一趟端熱在一邊的粥。誰知進來火堆就成這樣了!

“那有像你這樣子生火的。”他先取過了狐裘披上,才拉開被子下了床,慢慢的踱過來。看著善袖一臉的沮喪,沒再說她什麼不是。卻也不忙著幫忙。“堆那麼多柴,當然會澆不起來。你先把柴炎架空試試看?”

“這樣子?”善袖試試,終於看見暖暖的火苗騰起來。“著火了!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