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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鶯歌燕舞,好不快樂,燈紅酒綠,一點也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
君子城對這間雅間充滿了好奇,珠簾披落,輕紗拂面,在那遙遙一望間。
女子坐在那彈著琴,白嫩的指尖彈著古雅的曲子,嘴唇一張一合,淺淺的低唱。
鳳無離興致缺缺,比起上次聽到蒼千明的曲子,這種曲子只能算是中等,況且現代的音樂早就將她耳朵養刁了。
“鳳無離,你沒心情?”梁迢迢長期混跡這裡,倒對花魁無意,見少年撐著腦袋,昏昏欲睡,便湊過去道。
“無聊,我想睡覺。”鳳無離打了個哈欠,眼圈有點淚水,長長的睫毛都被打溼了。
看起來糯糯的。
“你先睡吧,等會兒我們叫你。”君子城也回過頭來,這裡雖新奇,跟個閨房似的,但鳳無離困極,他也不能將高人給累著了。
鳳無離想了想點頭,傾斜了下身子,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一縷烏髮掉落在肩頭,梁迢迢伸手將她烏髮順了順。
看向少年清秀的睡顏,他手忍不住落在她白皙乾淨的臉上。
這臉……怎麼跟個姑娘似的。
“砰!”
門被踢開,一臉陰沉的賢王爺踏進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他的臉又沉下去了幾分,垂著的手中握著的打王鞭,拖的老長。
不少外面尖叫的聲音傳來,亂糟糟的——
鳳無離也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沒有一點迷茫,方才的溼軟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看向門外的男子。
一身白衣,氣勢傲慢,梅花般的孤冷,藐視一切的眼神。
森冷的眼神看向她,如同一隻露出獠牙的野獸。
“皇叔。”君子城站起身來,表情有些慌張。
梁迢迢也在這時收回了手,站起身來行禮,久久未聽見面前人的聲音,他只能硬著頭皮跪著,抬起頭來苦笑:“王爺……”
男人一臉陰寒,視線投向還在坐著的少年身上。
她雙手抱胸看著這一切,看向躲在一邊的花魁,下巴示意,“繼續彈啊!”
花魁嚇得不敢抬頭。
“鳳無離!”他咬牙切齒。
“幹什麼!”鳳無離站起身來,一臉鎮定。
“質子。”流音見此,上前道:“你帶皇上出宮,整個宮內都快要炸了,更是來這種尋花問柳之地,還公然和王爺作對,這次……你是真的不想在帝京待下去了?”
鳳無離聞言,認真的拖著下巴,思考了一陣:“這個想法可以的。”
近來,她和君孤執鬧掰,本就想離開了,一直遲遲在做決定,聽聞他和聞葉稀關係日漸升溫,便打算離開了,但能去哪兒呢?
她不由得想起,那個人說的話。
“我們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不知道哪一天會被暗算,死去,是對我們的解脫,若是上蒼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就去山中常住,與世隔絕好麼?”
可最後殺他的人是她!
想到這裡鳳無離臉色冷了下來:“所以說王爺願放我自由?出這個帝京?”
“質子!”流音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緊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出去,就是個死字,離開帝京,離開天朝,怕是西涼會將你的屍骨送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王爺是為了她好,才留下她,不然頂著一個西涼一直見不到的皇子,再多的流言蜚語都有。
“呵!”鳳無離冷笑了一聲,坐下不語。
誰敢來暗殺她?
見她坐下,君孤執將視線移開了,陰森的眼神看向站著的君子城。
“皇上可知,先帝留下來的家訓是什麼?”
“君子應厚德載物,君子應兩袖清風,而我要做個明君。”
君孤執臉上寒霜不減,握著的打王鞭在抖動,薄唇幾乎盡透白:“那你如今在幹什麼?”
君子城低著頭,整個人如貓兒一般可憐。
皇叔會打他吧?
畢竟他辜負了父王的期待,皇叔的時間。
但他真的想出來,也好羨慕鳳無離他們。
見他不語,君孤執揚起手中粗大的鞭子。
“啪!”
打王鞭落在君子城身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少人聽到聲響,閉眼不看,就連跟王爺一起來的侍衛,都不忍心。
“這一鞭是你偷溜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