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車又啟程了,鳳無離鬆了一口氣,放開了身邊那個文弱的男孩子。
“不過是一具死屍,你怕這個作甚?”
她坐起身來,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而這時,因為下雨的關係,臉上最簡單的易容術開始消散。
“你不怕麼?”他雖見過人死在他面前,但今日還是受了驚,早些年間,他便知曉如囚籠的皇宮裡有不少骯髒齷齪的事,但大部分死屍還是出自那個深居後宮,他表面的母妃之手。
“人都死了,我怕她做什麼?”鳳無離起身,看了一眼地方,便招呼君子城從後面悄悄爬出來。
……
半夜之中,冷風嗖嗖。
宮西門不遠處停著的馬車實在落寞,梁迢迢望著天上的明月,無聊的開始數星星。
這個傢伙未免太慢了。
不過她真有信心將陛下帶出來?
天下起了小雨,他有些擔憂,這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萬一抓住了鳳無離,把她當成了刺客,那……
他掀開簾子便打算下去。
恍然間,他看到雨中走來兩道朦朧的身影。
雨打在她身上,像是一座遠山,更具有神秘的特色。
“鳳無離?”
乃至於少年來到他身前,他才試探的問了一句。
鳳無離打了個寒顫,雨水滴在她的頭髮上,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冷死了,還不快讓開!”
“哦哦!”他反應過來,急忙退了回去。
鳳無離跳上了車,君子城也跟著上了車默不作聲。
對於這個小世子,他是知道的,聽說此人是不折不扣的紈絝,還和他父親一般,是貪生怕死之輩。
“你馬車裡有衣服麼?”鳳無離擦了擦雨水,頭髮打溼的她,有些懵懂。
“有,放在箱子裡了。”梁迢迢說罷,便將坐凳上的箱子搬開,裡頭有不少玩意,衣服也是有的。
他找了件看起來不庸俗的遞給鳳無離,之後另一件給了君子城。
君子城猶豫了一會兒,接了過來。
鳳無離也拿著衣服,思索了一番,見兩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滾出去,我換衣服。”
說罷,比了比衣服的大小。
“切!”梁迢迢利索的去找趕馬車的驚修,倒了還道:“本世子才不稀罕看你呢!”
君子城拿著衣服,出去也不是,待著也不是。
臉上紅暈增多,鳳無離今晚捂住他的口鼻,手指微涼,好安心。
“你背過去!”
他紅著臉背過去,拿著衣服傻傻的。
鳳無離見無人看她,便快速換下溼掉的太監服,扔在了一旁,乾淨的衣服,她整個人心情都好了。
“我好了,你換吧。”這次鳳無離背了過去。
君子城:“……”那般認真作甚?都是男兒身啊?
他脫下自己的溼衣服,糾結的看著自己拿在手中的衣物,從小被伺候的他,並無穿過這等衣服。
“這個,該如何穿……”他糾結的兩條好看的眉毛都要打結了。
鳳無離轉過身來,少年只穿了一件裡衣,被雨水打溼,貼在身上,較好的身段若隱若現,頭髮順著落在了胸前,眉頭蹙起,盯著手中的衣物苦惱。
“真是服了你了。”她接過衣服,幫他穿過。
真是需要人照顧,不然離了宮,恐怕不好過。
鳳無離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雖不是親的,但也是需要照顧的大男孩。
“謝謝。”君子城紅著臉,他沒想到鳳無離會直接上手幫他穿。
此刻那張乾淨無瑕的臉上,早已紅透了。
“以後莫要忘記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挑起,梁迢迢往裡看了一眼,紈絝依舊:“到了,鳳無離,今晚打算怎麼玩?”
鳳無離看向熱鬧的青樓,雖下了雨,可阻擋不了生意,比起街道的冷清,這裡如同是夢一般。
姑娘們在門口花枝招展的迎客,對每一位客人都非常的熟悉,手中捏著的手絹拋向客人的心口,嬌笑的嗓音嫵媚,引的人一陣發蘇,過道處,吵吵鬧鬧,不少喝醉酒的,一邊發酒瘋,一邊調戲身邊摟著的姑娘。
而姑娘帶著客人去了房中。
“開個房間,把花魁找來彈琴吧。”鳳無離淡淡道。
梁迢迢眼神示意驚修去開房間。
驚修無奈的搖搖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