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爺子點頭。

聶老頭兒笑笑，喝了一口茶：“你再接著說，我都找人記下來。穆毅良有好果子吃。”

一上午，於老爺子都端坐在聶家的客廳裡，一件件把他知道的穆毅良的事情說出來，聶老頭兒身後站個人，用電腦在速記。

“行了，你回去吧，穆家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他擺擺手，警衛員就上來，一左一右把於老爺子帶走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於老爺子任何一句承諾，就算揭發了穆毅良，於家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

想了想，聶老頭兒叫來警衛員，低聲吩咐道：“於家人的死刑差不多可以安排了。記得到時候讓穆錚他們來觀摩。”

他只需要說句話，具體的事情底下的人來做就好。

聶老頭兒派人到穆家，對穆錚顏敬軒說了這件事，後者十分喜聞樂見，當即表示一定會去。

“聶老先生還說，要穆毅良先生也一起去。”來人別有深意地加了一句，“他知道，這麼多年，穆家和於家一直不對付，希望這個回應能讓你們滿意。”

依照他們年輕人的『性』子，肯定是想親眼看見於家人，尤其是於老爺子被處決，穆錚低頭思索了一番，猶豫道：

“我爸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有可能不方便去，到時候我在和聶爺爺聯絡吧。”這個時候他沒想到聶老頭兒在搞什麼鬼。

來人又叮囑了一些有的沒的，穆錚恭恭敬敬地一一應著，那人沒待一會兒就告辭了。

等陌生人走了，季嫣才緩緩開啟房門，走到穆錚面前道：“阿錚，於家人行刑那日，嫣兒想同你們一起去。”

穆錚轉頭看著她，寵溺道：“好，聽你的。”

執行死刑的場面有點恐怖，一槍下去腦漿四濺，不過上回覃家父女死的時候，小姑娘已經看過一回了，也沒出什麼『亂』子。

她生在千年前的相府，什麼樣的生生死死沒見過。

“嫣兒，你真的不怕嗎？”穆錚開口問她，不是擔心，而是好奇，“你之前見到過行刑的場面？能跟我說說，是什麼樣子嗎？”

“嫣兒沒有見過行刑，但是見過姑姑飲下毒酒，在自己的寢宮裡自縊身亡。”季嫣神『色』平靜，看向穆錚的眼神靜若秋水。

總之，她算是見慣了生死，也看透了生死的人。

“你看得這麼明白，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會這麼平靜嗎？”穆錚眼神一閃，定定地看著她。

若不是遇見了嫣兒，穆錚一個鋼鐵直男，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能矯情成這個樣子。

季嫣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起眼來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嫣兒與阿錚是千年註定的姻緣，定然不會因為一世生死就斷掉的。”

穆錚伸手將她摟在懷裡，低沉的聲音響起：“可是我再投胎轉世，可能就不認識你了，我不想這樣。”

好端端地聊到這個話題，小姑娘的心情也沮喪起來，再往深了想，她眼睛裡就有了淚水，身子往穆錚懷裡靠了靠：“阿錚，嫣兒也不想與阿錚分開，我不敢想幾十年以後……”

穆錚不管平日裡再怎麼強勢，只要嫣兒一哭，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心疼得一塌糊塗，趕忙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兩人隨即約定，再也不提這個話題，穆錚又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小姑娘的情緒才終於恢復正常。

“聶老頭兒說，處置於家人的時候要我去，你怎麼給推了？”兩人正膩歪著，身後突然傳來穆毅良的聲音。

穆錚不耐煩瞪他一眼，開口就懟：“你都被嫣兒給廢了，還出去丟穆家的臉幹什麼，老實在家待著，別出門。”

穆家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穆錚都及時壓下來沒傳出去，就算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也不知道，穆毅良要是自己出去丟人現眼，不是找死嗎？

穆毅良不服，他恨自己親爹到極點的時候，找到於老爺子求幫助，從此走上被於家壓榨的不歸路。

對於老爺子，他早就懷恨在心了，當然要親眼看著他去死。

“我會自己去的，不讓人認出來，這樣總行了吧？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穆毅良堅持要去，對穆錚的態度還是好了許多。

穆錚嘆一口氣，他向來懶得管別人的事情。

三日後，穆家一家人出行，去到關押於家人的高階監獄前面，親眼看著於家人被帶上手銬，帶到法庭。

法庭上，穆錚看到了聶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