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特意打個電話問這種問題,小姑娘心裡便已經知道,聶老頭兒在這方面的常識很欠缺,自己胡謅一通,他也不會發現。
聶老頭兒沉默半晌,覺得自己再糾結下去也糾結不出什麼結果來,索『性』就信了季嫣的話,反正就一小女孩兒,好拿捏得很。
“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沒打擾到你吧?”想到此,聶老頭兒的態度語氣又重新客氣起來,畢竟他剛從人家那裡得了個寶貝。
整個過程小姑娘被嚇得夠嗆,要是哪一句話不小心說錯了,穆家可能就在她手裡完蛋了。
“聶爺爺,這張方子是我夫君的心血,也是夫君對嫣兒的情意所在,請您一定好好儲存,否則,嫣兒會傷心的。”
雖然這方子是假的,小姑娘這話卻說得無比真摯,她想起了穆將軍在丹『藥』房,和方士一起待了好幾個月,只為了為她研製這一顆長生不老『藥』。
當初,季嫣還因為穆將軍不能常來後院陪她而鬧過脾氣。
聶老頭兒當然唯唯諾諾,連聲承諾一定會好好儲存,小姑娘又和他寒暄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倒在穆錚懷裡。
“嚇死我了。”小姑娘在他懷裡不斷念叨著。
“你最近歇著吧,替我把最要緊的事情都解決了,我要想想,怎麼好好謝你。”穆錚點點她的鼻頭,“你以後想做什麼,我一定不會干涉你半分。”
他眼裡滿滿的寵溺都快要溢位來了。
穆家這邊皆大歡喜,聶老頭兒卻對著那張被供起來的方子出神,看到真傢伙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乾淨了,半天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看著玻璃罩子裡的那張紙,好死不死於縉這個時候闖進來了,沒打個招呼就劈頭蓋臉問道:“聶爺爺,您不是把穆雅買下來送給我了嗎?好端端的怎麼又收回去?”
聶老頭兒正做著美夢呢,被他這麼沒禮貌地打斷了,心裡自然各種不痛快,但他對待晚輩一向和藹,笑眯眯地開口道:
“穆雅是穆家的產業,你穆爺爺生前,和我是生死之交,雖然他不在了,我也不能『亂』動他的東西是不是?穆家人肯定不樂意,前幾天就找我說理來了。”
送了的東西又要回去,於縉心裡當然不甘心,穆雅集團是江城乃至全國娛樂產業的老大,一家佔據半壁江山。
要是這麼個公司落到他手裡,那於縉做夢都能笑醒了。
“那……這麼好一樣東西,我就只能看著他沒了?”於縉各種不甘心,語氣裡對聶老頭兒還是有點怨念的。
聶老頭兒剛從穆家得了個稀世珍寶,當然處處幫著穆家說話,也懶得搭理於縉,一擺手道:“損失這麼點東西算什麼?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於縉心裡當然不服氣,但是當然不能直接對長輩發脾氣,頂著一張怨『婦』臉走了。
他一離開,聶老頭兒坐在沙發上不斷嘆氣,老於給他留下的這個用來對付穆家的孩子,實在是太不中用了,就算以後自己大力扶持他,恐怕也是扶不起的劉禪。
還好他留了一手。
最近他在秘密蒐集穆家這麼多年的漏洞,尤其是穆錚和顏敬軒的把柄,奈何幾乎什麼都沒找到,除了顏敬軒有點混,私生活太『亂』之外。
但是,待在這個圈子裡的人,誰的私生活沒問題?這根本不能當做對付穆家人的把柄,跟撓癢癢似的。
至於穆毅良……他做事倒是專門漏水,他倒了,穆家兩個年輕人還是能起來,所以依然沒什麼卵用。
這麼想著,聶老頭兒突然感到心煩意『亂』,他喊來警衛員,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老於一家的事情不用再拖了,找個合適的時間解決掉吧。”
警衛員朝他鞠了一躬,轉身走出去。
他剛到門口,聶老頭兒叫住他:“還有一件事,派人去一趟穆家,行刑的那天,請他們來觀摩一下吧。”
人家都把那麼珍貴的東西給他了,聶老頭兒當然不可能繼續不厚道。之後要不要對付穆家,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先給他把於家的事情處理好了。
“我聽說,於老爺子在牢裡喊著,說他要揭發一個人,一定要我們帶他來和您見面,您最近都挺忙的,我們就沒同意。”
他的警衛員猶豫一會兒,還是對聶老頭兒說了這件事。
聶老頭兒一愣,問道:“他要揭發誰?”
“穆少的父親,穆毅良。”
聶老頭兒嘆了一口氣,眼睛眯了起來,臉上微妙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他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