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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以卵擊石

第二天到了學校,黎元淮就把自己的出入卡交給了周經桓。四四方方的小卡片被平平整整放在他桌子上,靜靜地等待他的到來。

周經桓拿起來細看,上面寫著黎元淮的名字,還貼了一張白底的一寸照。

“這什麼玩意兒?”

“出入證明呀。”黎元淮理所當然:“今晚你拿著它進劇院,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就行啦,就別再偷偷『摸』『摸』跟著我了,當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哦。”

她這話說得聲音可不小,周圍的同學都齊刷刷的看過來,心想這個周經桓,啥時候變成痴漢了?一個晏飛白還不夠,還得來個古『惑』仔冷熱搭配一下?

哎,漂亮姑娘的世界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懂的。

周經桓不太在乎別人想法,倒是迅速看向晏飛白,然而,後者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他勾唇,不無感慨道:“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這話沒頭沒尾的,大家聽過也不懂,可晏飛白卻聽得明白。

用人不疑也要有用人不疑的度量和本事才行。

“你說什麼?”黎元淮問他。

他搖搖頭,剛好秦老狠進門,倆人就沒再說話了。

因了這張工作證,晚上週經桓特別翹了自習課,屁顛屁顛跑到京劇院去看戲。

檢票的工作人員看見有人拿著黎元淮的工作證進來時還挺驚訝。

黎家人是經常來不假,這個年紀的男孩也是有兩三個,可多是黎『奶』『奶』親自帶來,或者是直接到後臺去找黎元淮的,或者是刷臉入場,像這樣的生面孔,還真是第一次出現。

周經桓剪了頭髮,臉皮好像也剪掉了一層,這會兒見人家這樣盯著他,生怕被判斷成蹭票,把自己趕走,正絞盡腦汁想著藉口和對策,沒想到,那人的重點根本不在這個上面。

“喲——”那哥哥一臉曖昧,上上下下打量他,“是來聽戲的嗎?還是來追淮淮的?”

說完『摸』『摸』下巴,兀自琢磨著什麼。

周經桓這廝可不是什麼老實娃兒,見人見鬼都見得多,一看就知道,這保準兒是在心裡拿他和晏飛白做比較呢,而且觀其神『色』,結果好像也是他不會很想知道的那一種。

他頓覺誤區,撇撇嘴,一頓胡吹:“誰追她啊,是她追我!她自己把工作證給我,非讓我過來看的,我也沒辦法啊……你以為我願意啊?是她求我的!”

他一通胡說八道,好在檢票的小哥哥根本不信,否則黎元淮一世英名還毀在他手裡了……

“行了行了,少貧了,我們好好個姑娘犯得著追你們這些四五六不懂的臭小子,你也真敢想。也好久沒見過你這麼小的票友了,趕緊進去吧。”小哥哥趕緊推他進去。

周經桓被鄙視,也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走進去,本想在後邊找個座位坐下,可進去之後才發現只有前面幾排坐滿了人,其餘位置都是空著的。

呵,什麼國粹國粹,就這幾個人看,怎麼談得上國粹呢?

這種想法,黎元淮也有過。

她在後面看了一眼,很快就在並不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個頭腦明亮的小和尚,然後一溜小跑過去,準備和他一起坐。

路過幾個資深票友時,被拉住一頓噓寒問暖。

周經桓遠遠的看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溫慕卿惡毒之言言猶在耳,同黎元淮這個明媚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糖罐子裡泡大的天之驕女,兩種截然不同的處事方法,在周經桓心中相碰撞,幻融成嘴角的一抹冷笑。

黎元淮笑著和幾個長輩道別,然後過來坐下。

周經桓看她還穿著校服,很不理解:“你今天不上臺?”

“不上,明天上,所以我就不能去上學了。”她說,老老實實擺好姿勢,然後給晏飛白髮簡訊:飛白,今晚有《四郎探母》。

周經桓頗為不解:“那你怎麼不讓我明天再來?”

黎元淮聳聳肩:“那你就明天接著來咯。”

周經桓被她輕飄飄噎住,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他一個學業無望的無業遊民,窮得就剩下時間了,去哪不是待著呢。

晏飛白的簡訊也會過來:哦。

黎元淮對這個字很不滿意,將手機扔回了書包裡,問周經桓:“你怎麼會喜歡京劇呀?”

周經桓嘴角抽搐,對上她認真執著的目光,只好咬著牙說:“好奇,談不上喜歡。”

黎元淮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