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長久的冷戰。
這是黎元淮有記憶以來,和晏飛白戰得最長久的一次了。
雖然每天仍舊見面,可是卻一句話都不說。
他不再來陪著她喊嗓,她也不去陪著他晨練了。就連黎奶奶,都發現了這兩個孩子的不同,早上吃飯時,旁敲側擊地問黎元淮:“怎麼啦?又和飛白吵架啦?”
黎元淮壓根就沒回答她老人家,只一個勁兒的悶頭吃飯。
黎奶奶等了半晌兒,也沒等到孫女的回應,想起之前黎元淮出事前後,晏飛白的表現,對於背後隱含的事實,她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
左不過,又是那個老頭子生事罷了。
年輕時為了往上爬而無所不用其極,得罪了太多人,做錯了太多事,年紀大了,一一找回來,他老子就招架不住了?
那可不成啊。
老太太抿唇,心道也罷。
也罷也罷。
晏家這事兒還不明朗,既然他老頭子不想拉黎家下水,那她也一定承他這個人情。
至於往後,就再說吧。
興許……
老太太看向門外的方向,琢磨著自家兒子看中的那個女婿。
如果,黎元淮和周文彥真的能成,興許,有一天,他們還能救晏飛白一命,也未可知。
總之,無論如何都是命,怨不得人。
老太太這邊想到的是命,而黎元淮想到的,恰巧也是命。
命該如此吧。
她回家,左思右想,都覺得奇怪。
晏飛白可從不是個會吃醋的人,尤其,不會吃她的醋。
從小到大,她周圍幾乎全都是男孩子,可是也沒見晏飛白生氣過啊。
由此可見,這廝恐怕,到現在為止,還是個彎得很徹底的……
想通了這件事,黎元淮便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晏飛白吃的還是周文彥的醋!
她怎麼能不傷心呢?
對於晏飛白,她可是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過了,再換不來這男人的一顆真心,她也就不要他的什麼友誼不友誼的了。
換做以前,她可從來都沒有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
可面對著晏飛白,她的佔有慾卻越來越膨脹,從去年他陪著她去南港的那個月開始,一直到現在,她幾乎已經認為晏飛白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可是晏飛白卻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永遠也不會給她她想要的那種感情的。
在他身上,她不要退而求其次。
“我說,晏飛白這兩天怎麼了?怎麼跟誰欠他錢似的……弄得我都不敢去問他題了……”周經桓小心翼翼的看著晏飛白的方向,靠在黎元淮肩膀上,很小聲說。
雖然他是在抱怨,可是也不敢讓晏飛白聽見,怕他聽見了以後,就算是心情好了,也不再輔導他寫作業了。
哎,拾人牙慧,註定考不了高分兒啊。
黎元淮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只看了看錶,看著要到時間了,便聳了聳肩,讓他趕緊躲開。
“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沒好氣地說。
一扭頭,對上週經桓錯愕的眼。
周經桓見她整個人都繃緊了,活像個小刺蝟似的,便知道,這倆孩子肯定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