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金熙然回過頭來,恍若無意地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呢?”
黎元淮聳聳肩,“還沒決定。”
她應了一聲。
“到時候記得邀請我,我覺得跟你有緣分,大概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這樣的直覺,黎元淮還真的沒有。
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好。”
一頓飯總算是相安無事的吃完了。
回去的路上,黎元淮開車,晏飛白坐在副駕上,始終沉默著。
等紅燈的間隙,她見他似乎十分難受,就問他需不需要降下車窗。
晏飛白搖了搖頭,答非所問。
“以後還是別跟著我出來應酬了,我覺得不舒服。”
黎元淮知道他是在說土財主的事情,也感激他的心,可是想到金熙然,又產生了另外一種感覺。
不過晏飛白正醉著,她便也沒去追究這個問題。
“我知道了。”她隨口回應著,之後自以為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要開窗嗎?”
她話音未落,晏飛白就自己按下車窗。
冬夜凜風陣陣,車裡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晏飛白深呼吸了幾次,又重新升起了車窗。
黎元淮納悶:“怎麼關上了?我不冷,你開著吧。”
那個土財主和金熙然父女倆個酒量是一脈相承的好,所以沒辦法,晏飛白只能是一杯一杯喝下去。
然而,現在這種飲酒好想無意義了。
因為老金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並且已經收斂了不少。
所以他喝或者不喝,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能用黎家孫女做秘書的人,又碰巧姓晏,這下誰都能知曉他的身份了。
他長舒了口氣。
這樣也不錯,至少,這筆單子大概是談成了,不過以後就不知道了。
罷了……
他輕嘆一聲,閉上眼睛假寐著。
黎元淮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直覺他有些生氣,可是又覺得莫名其妙。
*
第二天一大早,晏飛白就醒了,不過卻沒有起床。
黎元淮早已經下樓喊嗓去了。
他聽著樓下咿咿呀呀的聲音,忽然想起了幾年前,他每天早上陪著她一起喊嗓晨練的日子。
現在想來,那可真是一段美好的記憶啊。
他淡淡地笑,下樓去尋她。
黎元淮見他下樓,很是驚訝。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她納悶兒地問,摟著他的腰,“不難受嗎?”
晏飛白很誠實,“難受。”
黎元淮噗嗤一笑。
“走吧。”
晏飛白摟著她回家,在餐廳裡坐等她端上來的好粥好菜。
黎元淮還是不會做飯,可是她學會了點外賣。
這一招是黎伯燒教給她的,並且給了她一家餐廳的電話,說提黎伯燒的名字,免費外賣。
黎元淮都不用猜,就知道那餐廳一定是溫若存的產業。
“好吃嗎?”她問晏飛白。
晏飛白砸吧砸吧嘴,“的確好吃。”
黎元淮笑了,也喝了一口粥,然後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看了他一眼。
晏飛白始終低著頭吃飯,一副認真仔細的樣子。
黎元淮半天也沒開得了口,只好悻悻作罷。
二十分鐘之後,晏飛白放下碗筷,悠悠然擦著嘴,淡淡道:“嗯,我和金熙然什麼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