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伯燒似乎一直是什麼話要說,可是卻因為某種原因,一直要憋著,不能說明白。
賦閒在家的黎元淮對這個要說不說的狀態,實在是太好奇了。夜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她動來動去的,晏飛白始終都沒說話,只在她動得惱人的時候,把人摟在懷裡,在她腦門兒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你幹什麼你?”他沒好氣:“翻來覆去的,吵得我不能睡覺。”
黎元淮赧然……
“我……睡不著啊……”
他嘆了口氣,明知故問:“說吧,怎麼了?”
黎元淮心想,可終於有個宣洩的地方了,便問出了那個今天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問題:“你說姑姑要跟我說什麼啊?”
“這個……只有你們兩個知道吧……”
晏飛白有些為難。
都是小姑娘的事情,他一個糙漢子,能知道什麼?
“是啊……”黎元淮抿唇,細想著黎伯燒的表現,以及過往的種種。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太過粗心了,她怎麼都想不起來,黎伯燒到底跟她說過什麼讓她自己為難的事情,所以好半晌才說:“該不會是遇到什麼難處,不好意思開口了吧?”
晏飛白沉吟片刻,覺得不像。
“不好說。”
“飛白,那我……”黎元淮想說,要乾脆就過去看看黎伯燒的。
可是晏飛白聽到一半,就打斷了她。
“不行。”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黎元淮詫異的看著他。
晏飛白一語中的:“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再說?非得今天晚上去?你要是在那屋睡著了,不過來了,我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黎元淮被他的智商和理論震驚了……
“飛白,你……這怎麼能叫獨守空房呢?現在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六個小時之後我就要起床喊嗓了……”黎元淮簡直覺得,面前這個粘人的男人,是個陌生人,這麼想著,說話都結巴了:“那個……你……你現在開始睡覺,一睜眼你不就看見我啦?”
晏飛白挑眉,有些驚詫。
如此巧舌如簧,饒是他也一時找不出破綻來,更別提想到如何反駁了。
怪只怪,自己太輕敵了。
且不說,這伶牙俐齒是跟誰學的呀?
難不成,是那個虎視眈眈的周文彥?
想到這裡,晏大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撐起上半身把人裹在被子裡,堅決不許她出去。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知道要早起你還不早點睡?前幾天怎麼信誓旦旦跟我保證的?說要好好保護自己身體來著,現在呢?早睡早起身體好你不知道?”
黎元淮被他吼得一愣一愣……
哎,負傷在家,怎麼還這麼橫啊……
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咬著牙,硬逼著自己擠出了一個算得上是親切和藹的微笑。
“飛白啊,你不能跨越過程,直奔結果去是不是?”她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送給他:“你想啊,心裡有事兒,我怎麼睡得著是不是?”
那諂媚的小模樣……
晏飛白簡直要被她折磨瘋了。
他垂眸看著她,心中翻江倒海,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壓抑著自己,只是無奈道:“你說說你,就知道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