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應?或者,這是你之後遭遇毒打所致?因為差點淹死?或是以上這些所有的事件共同引發你
的疾病?我們不知道,所以不知該如何治好你,我們真的不知道。”
他咬牙切齒地說出最後幾個字,我也忽然看清楚他對我的同情掩蓋了他的挫折感,只見他走了幾步,然後停下來盯著爐火。“我們曾為此長談。姜萁擁有我前所未聞的群山知識,而我也告訴她我所知道的治療方法,但是我們都同意最好能讓你長期療養,也認為你會活下來。你的身體有朝一日可能會排出最後殘餘的毒藥,你體內的種種損傷也可能不治而愈。”
“或者……”我平靜地補充,“我可能就這樣度過餘生,只因毒藥或毒打在我體內造成了某些永久傷害。該死的帝尊!在我被五花大綁時那樣狠狠踢我。”
博瑞屈如同冰雕般站立著,然後陷入陰影中的椅子上,語氣充滿了挫敗感。“沒錯。這和其他情況一樣有可能發生。但是,難道你不曉得我們別無選擇了嗎?我可以讓你吃瀉藥強制排出體內的毒素,但如果是內傷而非中毒,這麼做只會讓你更虛弱,你的自身痊癒也將更費時。
“他凝視著火焰,然後舉起手撫摸一絲白色鬢角。不只我因帝尊的詭計受害,博瑞屈本身也剛從腦袋被重擊的意外中復原,若換成其他頭骨不夠硬的人,恐怕早就沒命了。我知道他忍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眩暈和視線模糊,卻不記得他發過牢騷。我還算通情達理,因此感覺有些羞恥。
“所以我該怎麼辦?”
博瑞屈猶如從瞌睡中清醒般開口:“就是我們已經做的事情啊!等待、飲食和休息。放輕鬆點,看看會發生什麼事。那樣會很恐怖嗎?”�我忽略他的問題。“如果我的狀況沒有改善?如果我就像現在這樣躺著,隨時都會顫抖或痙攣?”�他緩慢地回答:“那就試著與它共處。許多人的情況比你更糟,而你大部分的時候都好好的。你沒瞎也沒癱瘓,更沒有變笨,別再用你做不到的事來定義自己。為什麼不想想你沒有失去的東西?”
“我沒有失去的東西?我沒有失去的東西?”我的憤怒像一群起飛的鳥兒般升起,也像是由恐慌所引起。“我無藥可救了,博瑞屈,我不能這樣回到公鹿堡!我一無是處,甚至比一無是處還糟,我只不過是個虛擲光陰的受害者。如果我能回去把帝尊搗成肉泥,或許還值得一試。然而,我卻必須和帝尊同桌,對這位預謀推翻惟真並順便殺害我的人恭敬有禮。我無法受他看著我虛弱地顫抖,或者因病發突然暈倒,也不想看到他對自己的傑作微笑,更不想看到他品嚐勝利滋味的模樣,因為我們都知道他會再度嘗試殺了我。或許他學到了自己並非惟真的對手這個事實,也可能尊重他哥哥的職權和他的大嫂,但我懷疑他會用相同的態度對待我。
我將成為打擊惟真的另一項利器,而當他來的時候,我該做些什麼?像中風老人般坐在爐火邊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做!我所受過的訓練、浩得的武器指導、費德倫鉅細靡遺的書寫教導,甚至你教過我所有醫治動物的方法!全都白費了!我什麼都不能做了。我再度回到小雜種的身份,博瑞屈,而且有人告訴過我,有利用價值的王室私生子方可倖存。”基本上我對他怒吼出最後幾個字,但即使我有多麼憤怒和無助,也不敢提到切德和我所受的刺客訓練,如今我卻連這本領都喪失了。我所有純熟的偷竊手法、用觸控即可殺人的精準方式、攪拌毒藥的煞費苦心,現在全都因為我咯咯作響的身軀而無法繼續。
博瑞屈靜靜地坐著聽我說。我在怒氣消退後坐在床上喘氣,緊握看不聽使喚地顫抖著的雙手,這時他平靜地開口了。“所以,你是說我們不回公鹿堡了?”�這回答讓我失去平衡。“我們?”�“我將一生奉獻給戴著那個耳環的人。這背後有個冗長的故事,或許我有天會告訴你。耐辛無權把它拿給你,而我總認為它已經隨著駿騎入土為安了。或許她覺得那只是她丈夫戴過的小珠寶,因此自行決定要留下來或者送出去。無論如何你現在戴著它了,而你走到哪裡,我就得跟到哪裡。”
第4節:搶奪他哥哥的王位
我舉起手撫摸這小玩意,是顆由銀網所纏繞的藍色小石頭,於是我將它取下。“別這樣。”博瑞屈說道。這些寧靜的話語比狗的嗥叫還深沉,但他的語氣帶著威脅和命令,使得我不得不放手,也無法詢問他為何這樣說。他把我這個棄兒拉扯大,如今卻要將自己的未來交託在我的手中,坐在爐火前等待我的回覆。我從跳躍般的火光中仔細看著他。他在我眼中曾是個不折不扣的巨人,既黝黑又具威脅性,卻也是位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