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sè已黑,yīn簡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與他們合作等若與虎謀皮,動則有生命之險,陳兄弟你大可不必趟這趟混水。”陳耕搖頭道:“陽繁因我而傷,多少有些責任,我們就一起到仇池走一趟吧。”yīn簡見他神sè堅決,也不再說話,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交由陳耕,道:“這就是《yīn虛合法》,此去我不保證還能活命,但我確不想yīn陽師滅於我手。這本書你好好儲存著,如若能練則練,不能練則幫我尋找有緣之人吧。”一席話,份外有訣別的感覺。
陳耕接過收入懷中,問道:“他們會殺了你?”他們指劉宋。yīn簡搖頭道:“理應不會,聽聞劉義隆禮賢下士,只怕會將我等囚禁起來。可楊難當虎狼之心,我本抱著滅門之險前去,現在多了個你,自然希望yīn陽師能流傳下去。”
陳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疑惑道:“虎狼之心?”
yīn簡也學陳耕般坐了一來,哼道:“楊難當此人出生神秘,無情無意,殺侄自立,宋封之為徵西將軍,秦州刺史,武都王,居然毫不領情,領軍攻佔漢中,被宋收復後又厚顏請罪,無恥至及;年初更是詔告天下,yù以仇池為都,擁秦梁二州以立國,國號大秦,廣發招賢帖;明年四月立國大典,這天下,又多了一個國家了。”
陳耕感受著yīn簡的話,雖然生xìng粗鄙,但心地卻不壞;
好奇地問道:“為什麼yīn大哥和陽大哥非去不可?”
yīn簡看了看星空,說道:“你聽過冉閔這個人麼?”
陳耕點頭道:“聽過。”
yīn簡理所當然的嗯了聲,在這個時代,不可能沒聽過冉閔的大名。於是開口道:“冉閔人稱平帝,據先師所言,冉閔是他的師弟,天資聰穎,祖師對其異常喜愛,一直認為yīn陽師會因其而重放光彩;於是著重培養冉閔,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將《yīn陽譜》盡傳於他,本來以其資智,必可融合yīn陽二法,完成宏願。奈何。。。”言罷深深嘆了口氣,無奈之情溢於言表。
陳耕感同身受般也嘆了口氣,立馬追問道:“後來他不是建立了政權麼?”
yīn簡乾笑了一聲,無奈道:“這又能怎樣?”
陳耕不太明白他問這句的意思,於是並不答話,等著yīn簡繼續說下去。
不一會兒yīn簡續道:“平帝冉閔十八歲時,叛離祖師投奔石勒,被石勒提為北中郎將,得勢後釋出了震驚天下的“殺胡令”和“討胡檄文”,宣稱“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之!”從而開始民族復仇,僅鄴城就有二十萬餘人被殺,可謂空前絕後。”
陳耕聽得不禁顫抖起來,雖然之前也聽王穎提過,但只是當作聽故事般;此時或許會與冉閔牽上關係,是以心中即驚且懼。
yīn簡繼續道:“就是因為此令,惹得天下胡人共憤,以慕容氏為首的軍閥組織了十餘個高手行刺冉閔,也是冉閔天xìng好強,不然必能全身而走。”陳耕聽完,隨即想道:“以後不要太好強才行。”“冉閔浴血奮戰,先後中了慕容氏的鳳凰花枝,石氏的屠甲拳,段氏的七影截脈手,即使是這樣,冉閔也殺了其中七人,重創各部高手,後來實在不敵,突圍而去。此戰令江北各部膽顫心驚,部中高手或死或傷,實力大減。”yīn簡淡然說道:“而後燕國慕容俊部乘冉閔傷重在身,用計將其擒住,殺於遏陘山。”
陳耕聽他說了這麼多,不解道:“這些與楊難當有什麼關係麼?”
yīn簡解釋道:“這只是事情的開始,楊難當是氐人,據先師所言,楊難當之祖微弱時拜入冉閔門下,冉閔見其可憐,成為了唯一一個見到冉閔而不死的胡人,並受封為偏將。冉閔兵敗後,其祖不感其德,反噬冉閔,出賣行軍訊息於燕國,惹得冉閔兵敗被殺。”陳耕晃然道:“難怪楊難當這麼無恥無義,原來他祖上就這樣了。”
yīn簡笑了笑,道:“後來楊難當之父楊盛承其業,退守仇池,自號仇池公,稱藩於宋,那時天王苻堅已亡,黃河再起戰火,仇池偏西,無人顧及得上。”接著嘆了口氣,緩緩道:“可是後來楊盛死後,楊玄繼位。豈知楊難當居然下手殺害了楊玄,又擁立楊玄之子楊保宗繼位。沒過幾年,楊難當居然自稱武都王,廢了楊保宗,做起了皇帝的美夢。”陳耕聽完,說道:“這楊難當真是邪惡。”yīn簡聽說,大笑道:“權力皇位面前,什麼兄弟之情,叔侄之義誰還管得著。楊保宗,就是楊難當的侄子,楊玄的親子。”陳耕聽得冷汗直冒,這楊難當居然可以對自己的哥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