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再看他,心中卻是不自禁的惘然——別說下一世,就是下一年,都沒辦法陪他過完的……
因為蘇焱一直沒有恢復女裝打扮,平日裡和秦觀出門時他稍微親熱些蘇焱就渾身彆扭,很做賊心虛地覺得周圍的八卦群眾都在盯著他們看。秦觀卻常常若無其事地捉了她手,一起在外面喝茶吃飯時他也會做些替她撥開絲之類的小動作,蘇焱每每抗議無效,而揚州城的老百姓又簡直對雙秦戀持喜聞樂見的態度,蘇焱久而久之倒也開始老臉皮厚地隨了他去。
天氣好的日子裡蘇焱陪他醉漾輕舟,陰雨天二人便做戲畫堂。遠在郊外人少之時,和他玩鬧到開心處,那時候蘇焱偶爾也會“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在船上或是柳岸,倚在他懷中聽他在耳旁竊竊私語,長如瀑般散落他指間,那時對著他的眼睛便似乎天地間也只得他一人,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再長些。而秦觀讀書寫字的時候,蘇焱坐在一邊,常常不由自主地盯了他臉出神,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刻在心裡一樣細細描摹,秦觀偶然抬頭時見她神色中透著隱隱的哀傷,便笑著打趣她:“怎麼?這般信不過我?也就一年的事,明年我中了進士,這時候你可已經是秦夫人了。”
蘇焱只得苦笑,換作從前,秦觀這樣調笑她,她怎樣也得跳起來反駁他一兩句的。可這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