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就知道他絕非池中物!所以……所以才敢這麼斷言的!”蘇焱情急之下,只得又往她從前的老本行上面扯了過去。
“哦?我倒不知道少遊還會看相。那你看我呢?我以後又會怎樣?”秦觀聽她這麼說,倒是興致盎然,笑眯眯地問她道。
“你……”蘇焱被他這麼一問,反倒語塞起來。他以後怎麼樣?正史中秦觀三十六歲才中進士,政治上他與蘇軾一般傾向舊黨,哲宗時“新黨”執政,他被貶為監處州酒稅,徏郴州,編管橫州,又再貶雷州。宋徽宗即位時天下大赦,命復他宣德郎職務,返回京都,可他卻在返京途中經過藤州時就不幸去世了。
這是蘇焱在現代讀他詩詞時,秦觀簡介中寥寥數筆記述的作者生平。她一向過目不忘,這時也想起上面還寫過秦詞後期憂傷文風的形成原因是因為他長期的顛沛流離,自然鬱結於胸,不得不之於外。而且後來長期的謫居生涯,也讓他看不到希望,為人為文,一任頹廢。蘇焱她在這裡過了一年卻也知道西宋儘管歷史展與北宋有所不同,但是該生的事依然無法避免,這個秦觀他,盡在也終究還是會寫下那些感傷陰鬱的字句,這個世界也許只是換了個讓他成為“傷心人”的方式罷了……
可是現在坐在面前的他卻是這樣年少輕狂,寫的詞裡更透著他那獨有的纖細婉麗,一時她真無法想象日後他到底會遭遇怎樣的變故才會導致心境的巨大改變。看著正帶著笑意望向她的這雙眼睛,蘇焱竟是怔在了那裡,心情沒來由地低沉下去。
秦觀見她呆,不由笑了出來:“就知道你說不出!想激我去考什麼功名也不想個好理由,倒說自己會看相!”
蘇焱咬咬下唇,想既然他的命運無法改變,便索性還是在她走之前助他一把,反正出名要趁早,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當下便哼了一聲:“誰說我不會看了?我剛剛只是在思考!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知道臨安府的蘇軾吧?”
“名滿天下的才俊蘇東坡麼?倒是想不知道也難。”
“就是他。你去到他那裡,結識了他,日後自然會對你有利。”
秦觀聞言一愣,看著她半晌才道:“這是少遊你看相看出來的?”
蘇焱看著他,鄭重其事地點頭:“當然,那位蘇公子……他、他會很欣賞你的文才,一定會和你成為至交……”既然正史中蘇軾是秦觀的恩師,那麼這個世界他們也必定會以另一種方式交往的吧……而子瞻他愛才惜才,如果認識了秦觀必定對二人的文學造詣方面大有好處,他們也將成為這西宋詞壇的豪放與婉約派的代表人……
“我不去。”秦觀拒絕得叫一個乾脆利落。
“啊?為什麼啊?”蘇焱氣結:“你是不相信我?”
“不是啊,可是我還沒和少遊你成為朋友呢,在那之前我就要待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秦觀說著,還挪了挪身子坐得離蘇焱更近些。
“喂!”蘇焱見他靠過來,趕緊往旁邊撤退,一邊沒好氣地回道:“我已經說過了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做朋友的!”
“那我就在你身邊耗一輩子好了。”
天哪!!誰來幫忙把他這塊狗皮膏藥從她身上揭開吧!!蘇焱欲哭無淚地看著身邊這個正笑得滿面春風的男人,這種時候她不得不懷疑這個傢伙難道真的是個gay?!簡直對她莫名其妙的執著!!他到底在想什麼啊?仔細想想正史裡秦觀也是二十九歲才拜在蘇軾門下的,那難道這個西宋的秦觀在那之前就要一直黏著她蘇焱不成?
神啊,可不可以明天就讓她回家……
這時身邊秦觀的聲音打斷了她誠心的祈禱:“少遊,你老是這麼讓我去寫詞,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詞啊?”
“嗯?”蘇焱聽他這麼問,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喜歡是喜歡,不過應該排第四吧。”
秦觀聞言一愣:“那前面三位都是誰?”
“蘇軾歐陽修辛棄疾。”蘇焱回答得不假思索,這確實是她從小到大心目中的不可逆排名。
秦觀聽了卻笑出聲來,卻又帶著不服氣道:“你此前居住臨安,喜愛東坡詞不奇怪;和永叔相處甚久,他的詞連我也很喜歡,可是幼安……你就讀過他一詞而已,怎的就如此偏愛?”
“這……這個……”蘇焱眨巴著眼睛,想總不能告訴他日後辛棄疾可是“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吧?當下也只能胡扯繼續蒙他了:“雖然只讀過他一詞,但也夠令我傾倒了,幼安他文采斐然,少遊斷定他將來必為‘人中之傑,詞中之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