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是那位林先生沒有認真吧。”周錦書看著池中爭著搶食的魚兒,莫名道:“誰也不想做逆天的幫兇。”
“那接下來,屬下要如何做?”
“咱們的推波助瀾便要到此結束了,再做就是引火上身了。”
周錦書頓了頓,又道:“如果太淵州那邊的人聯絡你,你可以幫他們開方便之門。”
袁炬微驚,“可若是如此,豈不是暴露......”
“無妨,”周錦書低垂的眼簾中湧上幾分寒意,“周錦言得到了傅承淵的支援,若是咱們再不亮出什麼底牌來的話,怕是以後也只能躲在這深宮之中了。”
“再說,他們本就懷疑了,那索性,咱們就將它揭開來看!”
周錦書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瘋狂,但或許連他都沒注意到的是,當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時候,眼中卻仍有一抹恐懼存在。
有些事,有些人,就如同夢魘那般,深深烙印在了心底。
……
宮中,微風漸揚,有些癢撓勾人。
披著道袍的那人身形憔悴了些,臉頰有些凹陷,就連那雙眸子,與往日相比都少了靈動和活泛。
書庫的院子裡有藤椅,他躺在上頭,輕輕搖著,手邊用指頭捏了本很薄的書。
風吹過,書頁翻動,輕輕作響。
有人從門口進來,腳步聲緩,卻刻意讓他聽到。
藤椅上的那人本是閉著眼,在感知到這人是誰的時候,眼角便忍不住跳了跳。
他是想起身來的。
想要問責對方,想要跟對方好好說道說道。
說是三兩月就可讓自己脫身樊籠,如今卻已經三四個月了,半點動靜也無。
哦不,倒不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起碼,朝野內外的那些腌臢事兒,似乎恰好讓自己給碰上了。
當然,他自身也是有些理虧的,畢竟他作為給陛下瞧病傳授陛下功法的先生,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好的療效。
就算是有奸人從中搞鬼,但結果終究還是不喜人的。
所以,他就這麼躺著,有著明顯的不悅。
“林兄,我來了。”
那讓他感到討厭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在身邊響起。
兩人已是許久不見,林欣塵此時聽了,卻是再也忍不住還裝糊塗,腰身一挺便站了起來。
“你還有膽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