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就把替她說親的事說了。
念琴神情有幾分高興,小聲道;“姑娘,這是一樁好事,姑娘想脫離王府,嫁人是唯一出路。”
柳絮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有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念琴道:“不知那順義伯府容二公子人品如何?”
柳絮道:“若不好,王妃也不敢給我提。”
念琴高興地道:“這下子可好了,省得奴婢跟著日夜懸著心。”
柳絮心想,順義伯府嫡次子不但不辱沒自己,自己算是高攀了。
趙琛一進府門,就有王妃派人等在哪裡,說王妃有事請王爺進內宅一趟。
趙琛進上房,陳氏迎出來,笑吟吟地蹲身一福,“妾身給王爺請安。”
趙琛探手虛扶,陳氏就勢站直身子,夫妻二人進裡屋敘話。
趙琛看陳氏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問;“王妃是有什麼喜事?”
陳氏親手替趙琛脫靴,聞言,笑著蹲身,“妾身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趙琛納悶,看著她的臉,“我哪裡來的什麼喜事?”
陳氏在他對面坐下,笑道;“聽妾身跟王爺說。”如此這般,把來龍去脈,怎麼相看,順義伯家託人提親,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表姑娘哪裡妾身問過了,表姑娘大概那日看見容二公子,動心了,妾身找她來問,她沒猶豫,滿口答應了,妾身想王爺和外甥女是表親,不是親孃舅,怕她心裡不願意,不好硬做主,所以問問她的意思,表姑娘不是那扭捏之人,當場答應得挺痛快,看來這倆人緣分不淺。”
陳氏說完,心裡舒暢,沒想到柳絮的婚事順遂,順義伯府的嫡子,按說王爺沒什麼可挑的,柳絮親事定下,胥家沒戲,狠打虞側妃的臉。
陳氏原指望王爺誇讚,不承想,趙琛的臉瞬間黑了,蹙眉道;“柳絮的親事,誰讓你張羅的?”
陳氏錯愕,王爺雖說話聲不大,聽在她耳中,猶如驚雷,王爺低沉聲裡隱有怒氣,聲色俱厲,一點不給她留情面,陳氏管家,諸事妥當,沒吃過王爺一句重話,陳氏登時嚇得白了臉。
趙琛低沉聲質問道;“柳絮搬來王府不到一月,你就這麼急著打發她出門?”
陳氏一聽,王爺話重,站起身,誠惶誠恐,斂身請罪,“王爺息怒,妾身是一片好心,對錶姑娘絕無惡意,絕無攆表姑娘走之意。”
趙琛自行穿上靴子,站起身形,“既然不想攆她走,以後這種事本王看還是罷了。”
說吧,一甩袍袖,轉身大步自己撩起簾子出去。
留下陳氏傻傻地愣在原地,想留住王爺,心驚膽顫挪不動步子。
“王妃,王爺走了。”紫蘇看王妃一動不動,盯著門簾子,門簾子在王爺身後,重重撂下,輕聲提醒道。
陳氏慢慢緩過神來,紫蘇扶著她坐在椅子上,王爺說話聲低,沒朝她喊,但比喊更能讓她膽寒,她明顯感覺出他壓著的怒氣,陳氏困惑,好像哪裡不對,王爺不願意這門親事,也犯不上生這麼大的氣,這究竟是為什麼?誤會自己,攆表姑娘走,明明自己一片好心,以王爺的洞察秋毫,不會不明白,那是……。
丈夫的態度,像是一個男人被搶走心愛的女人,這樣一想,陳氏激靈一下子,不可能,舅父和外甥女,不……自己昏了頭,怎麼想到這上頭來了。
陳氏百思不得其解,吩咐紫蘇道;“去把紫霞,你姐姐喚來,別當著人面,尤其是別讓表姑娘知道。”
趙琛從陳氏房中出來,胸中一股怒氣,連身旁的宮保都感覺到,屋裡說話,宮保在門口聽得一請二楚。
趙琛冷笑,“揹著我相看男人,她還動心了,本王以為讓她住在王府,就可以省心了,還真是防不勝防,難怪對本王拒之千里,原來又是一個陸志文。”
宮保賠笑開解道:“王爺息怒,一家女百家求,表姑娘又長得好模樣,難免有人惦記上,王爺方才下了王妃的臉,王妃難堪。”
趙琛甩開步子,走得更快,哼聲,“誰讓她多管閒事,本王對她已算留著臉面。”
趙琛突然放慢腳步,回身問宮保道;“上次虞側妃表弟胥公子的事,我還沒問你,那胥公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到這時候,王爺震怒,宮保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胥公子來王府找虞側妃,正巧趕上表姑娘來找王爺,二人在府門口遇見,表姑娘叫老奴出去,想是胥公子誤會了,胥公子跟奴才打聽表姑孃家事,家住何處,奴才沒敢透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