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狐疑地問妻子,“當時素雲姨娘摔倒,怎麼就都嚷嚷小產了呢?”
吳淑真略帶愧疚地道;“妹妹摔倒暈過去後,抬妹妹的婆子生養過,有經驗,看她褲子上有血,就說八成是小產了。”
邵英傑甚為懷疑,道:“素雲懷胎,已四個月,胎兒早已成型,小產落下的東西呢?”
吳淑真似嬌怯不勝,“丫鬟們收拾了,妾身當時連驚帶嚇,一頭昏過去了。”
陳福家的跟在身後,接話茬道;“奴婢們沒給嚇死,這頭忙活奶奶,這頭忙活姨娘,好容易奶奶醒了,奶奶跟姨娘一個東屋躺著,一個西屋躺著。”
邵英傑板臉問;“是誰服侍的素雲姨娘,素雲姨娘換下的衣裳弄哪去了?”
柳絮心裡早有準備,上前一步,垂眸道;“是奴婢侍候姨娘換衣裳的,換下來的髒衣裳交給小丫鬟拿去洗了。”
邵英傑厲聲道;“既然是你侍候的素雲姨娘,你總知道素雲姨娘小產落沒落下東西,那你說說,當時看見了什麼?”
柳絮狀似無知道;“奴婢看見姨娘衣褲染血,心想大夫一會來,看見不雅,就找出乾爽衣裳給姨娘換上了,爺問落下的東西,都是血,大血塊,姨娘流了不少血。”
邵英傑不信,狐疑地望著她,“沒別的什麼了,就是流的血。”
柳絮認真想想,肯定地道:“奴婢看一下,褲子上都是血水。”
邵英傑眯眼,盯著柳絮,又看一眼床上的素雲姨娘,柳絮膽怯,小聲道:“爺問的是,有沒有小孩嗎?……”說到這,柳絮一激靈,哆嗦了一下。
邵英傑看她一臉天真無知,會說話的大眼睛如水純淨,沒有一分雜質。
暗想,這丫鬟年歲小,對婦人之事大概不知道,對她的懷疑去了大半。
陳福家的道;“爺,當日姨娘換下的衣褲找到,看看不就知道了,問是那個小丫鬟拿走了,拿到哪裡去了?”
邵英傑覺得說的有理,問柳絮道;“你記得那日素雲姨娘換下來的衣褲,交給那個丫鬟了?”
柳絮想想,不大確定地道;“好像是佩兒拿走了。”
吳淑真吩咐,“把佩兒找來。”
就有小丫頭飛跑去找佩兒,佩兒聽爺和奶奶喚,不敢耽擱,急忙跟著去素雲姨娘屋裡。
進門看一屋子人,表情嚴肅,不知發生何事,唬得臉色都變了,吳淑真道;“佩兒,那日素雲姨娘小產柳絮姑娘把髒了的衣褲交給你,你拿去哪裡了?”
佩兒嚇得不敢看爺的臉,低頭道;“奴婢送去洗衣房了。”
吳淑真命陳福家的,“你去洗衣房看看,送去的素雲姨娘的衣褲洗沒洗,若是沒洗,告訴不用洗了,立刻取回來。”
陳福家的答應一聲,撒開腳飛跑去邵府靠外宅院牆幾間紅磚平房,那是邵府的洗衣房。
這裡,吳淑真看邵英傑生氣,柔聲道:“爺先去外屋歇歇等。”
邵英傑睨了一眼帳子裡的素雲姨娘,抬腿走出裡間屋,呼啦,一屋子人,就剩下巧兒和一個婦人。
素雲姨娘嚇得臉都白了,多虧薄紗帳子遮擋,外頭看不清,透過紗帳往外看,看人都走淨了,巧兒站在床前,想同巧兒說話,忽地又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媳婦,素雲姨娘仔細看清,心想,這不是吳淑真奶孃的兒媳,她怎麼跟著進來了,平常她在外院打點跟奶奶出門的事,忽地有些明白,這是吳淑真特意安排的監視她的,不讓她跟巧兒單獨留在屋裡。
素雲姨娘隔著帳子,跟巧兒對視一眼,不敢交談,巧兒也自著急,唯盼佩兒取衣裳,洗衣房把衣裳洗了,若就這樣,還可分辨,抵死不承認,無憑無據的,爺即使懷疑,不能定罪。
對外頭的人,時辰過得很快,對屋裡人盼著時辰慢點。
就聽外屋有人說了句,“陳家的回來了。”
陳福家的急著忙著跨進門檻,差點沒被門檻絆倒,不等站穩身子,喜悅的聲音道:“爺、奶奶,虧洗衣房沒來得及洗,洗衣房的大娘們說,這幾日主子的衣物多,素雲姨娘衣裳染血難洗,就先放著。”
衣裳送去幾日沒洗,很正常,洗衣房都是先可主子的衣物洗,素雲一個姨娘,當然往後推幾日,或者,擱的時間更長些。
邵英傑不等她說完,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上的衣物,裡外翻看,果然,全都是血水,染了一褻褲,就連衣裳都染上了。
抖落一下,沒別的東西,問陳福家的,“你沒問問,衣物送去時,裡面可有什麼夾帶?”
陳福家的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