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興兄妹四人座下的紫電飛霜和燕茗三人座下的青驄踏雪馬雖然都是上等寶馬,但猝不及防下被這暗含真元的聲波一鼓盪,頓時一陣慌亂,兩蹄騰空,竟然硬生生從疾跑中停了下來。
燕茗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怒色,正要開口,卻被燕飛按住了肩膀:“小姐,切莫衝動,劍堡人數太多,一旦動起手來,只怕我們無法顧得小姐周全。”
燕茗哼了一聲說:“打就打,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
燕飛笑道:“小姐,別忘了,老爺給你的地級寶貝,只有三件。一旦用完,你就得立刻返回。”
“……”一想到當初的約法三章,燕茗頓時沒了脾氣,只好不樂意地撅起小嘴,嘟囔道,“這死老頭,真是討厭死了!”
燕飛和燕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感到一陣莞爾。
第九章 生生造化,脫胎換骨(一)
面對老謀深算的司空郢,趙雲興淡淡一笑,雙手勒住馬韁,身子順勢一個迴旋,從馬上跳下,衝他拱拱手,先行了晚輩之禮,這才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們聽說這裡出了件大事,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司空前輩竟然也在,而且——”
他抬手以自己為中心比劃了一個圓圈:“竟然連劍堡的精銳‘銀衣軍’都出動了,看來,這裡發生的事情,還真不小哦!”
“小崽子!裝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哼!”司空郢心中暗恨,但在沒有確定趙雲興幾人前來的目的之前,他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說道:“我劍堡出了點事情,所以調派‘銀衣軍’前來。如果賢侄幾人是要進谷,那就請便;如果不是,那就請賢侄先回去,等我們辦完事再說,如何?”
趙雲興雖然對著燕茗會犯花痴,但對著老朽的司空郢可是精明的跟鬼似的。
司空郢這幾句話,已經讓他證實了飛鴿傳書中那些內容的真實性,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不禁也冒出了一個念頭——
“司空前輩如此大陣仗,看來,外面傳言臨天伯父和無痕兄的慘死,是真的了?”
司空郢頓時一窒,怒火“嗖”的一下就從心口直往腦門上竄。
他臉色一變,就要發作,但看到趙雲興那副半笑不笑的樣子,頓時暗罵了一聲“小狐狸”,心中越發痛恨起已死的司空無痕來——同樣是年輕一代,但在為人處事的謀略上,自己的孫子,比眼前這個劍廬山莊的小崽子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尤其在他看到燕茗三人之後,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先天高手看人,不是靠眼睛,而是用精神力!
以司空郢的精神力,自然能感受到燕飛與燕康身上散發出來的先天氣勢,這種雄厚沉穩的氣勢,令他的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先天七重和先天八重的高手!”
這一發現,越發令他對趙雲興的到來起了懷疑。
要知道,他司空郢也才先天七重頂峰而已,對上這兩人,保命脫身不難,但想要抗衡,可就難比登天了!
“難道,這趙海山真的想要趁機吞併我劍堡?”就算司空郢老謀深算,此時此刻,心中也不禁有點亂了陣腳。
但他畢竟是隻老狐狸,心中的慌亂,絲毫不影響他從容的應答:“賢侄好快的訊息,看來劍廬山莊的情報網當真如令尊所說的一樣,是遍佈整個徽州,無孔不入啊。”
“哪裡。”趙雲興謙遜地一笑,“比起司空前輩領導下的劍堡,我劍廬山莊可就差遠了。這麼說來,臨天伯父和無痕兄,是當真遇到大禍了?”
司空郢臉色一沉,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點頭說道:“天降橫禍,差點令我劍堡大亂。不過,好在只是折損了臨天和無痕,我三千‘銀衣軍’猶在,天,塌不下來。”
“有司空前輩執掌,這天,自然是不會塌的。”趙雲興環視四周,只見密密麻麻的,全是劍堡的精銳,其中還不乏有見過面的劍堡長老。他心中也在盤算,畢竟,這劍堡也是自家延續了好幾代的對頭,如果能趁機吃掉他們,也算是為祖宗們出了口惡氣。
這一老一少雖是以禮相待,但各自心懷鬼胎,都在暗中算計著對方。
一句話後,兩人都是陷入了沉思,使得這兒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肅殺中透著寂靜,平靜中卻顯出一絲尷尬。
這時候,燕茗咳嗽了一聲。
司空郢頓時回過神來,自嘲地苦笑道:“都說人生四大悲,最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老朽如今是悲上加悲,苦中更苦,一日之間,孫子與兒子接連慘死……”
他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