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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天已經暗下來了,若藍又人生地不熟的,要沒有同校的這三個老鳥我還真不放心。我一句替為照顧的話,讓他們胸膛拍得咚咚響,特別是何利華一句誇張的話:“我一定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更讓若藍臉上象蒙了塊紅布。

直到火車開,若藍還在窗外一副淚汪汪的樣子,我都把安慰的話說盡了。真是的,又不是生離死別!旁邊看著的他們三個,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麼。

離開濟南站後,我也離開原來的19號車廂,一直往前面走去,因為我不想再讓老面孔注意著。一直走到第七節車廂,才找了個空位坐下來,這次是坐得舒服了,到早上7:43分才到了終點北京站。

一下車盡是密密麻麻的人,就連火車站都讓我有種找不著北的感覺,要不是隨著人流的方向還真可能會迷路。有學生拿著各種牌子在出口處接新生,北大的牌子很顯眼,我一眼就看到了。不過,校車上如果有剛才車上認識我的同學,那就不好了,還是先去師父家看看吧,反正時間也早,背上也只是一個不大的旅行包。

我抓著個小販買了張市區地圖,蛛網似的地圖上密密麻麻全是學校、單位,真不愧為祖國的心臟。北大,在這裡。東城區在這裡,安苑路,安苑路你在哪裡?不會沒有吧!師父莫非住在連這麼詳細的地圖都不能標出的小路上?不太可能!再仔細找找。小丫!別以為寫得小我就找不到你了!我還是在地圖中上部找到了細細的小字:安苑路。天哪!按地圖比例,二者直線距離都有十公里多,這怎麼來去?估計都要好幾個小時,看來還是得想辦法住校,最多週末回來,否則我還有時間看書?

按地圖指示,還是走幾步到崇文門再乘807路車到安苑路再找具體門牌吧。老爸老媽竭盡全力每個月給我450元的生活費,估計在學校也只能是勉強維持生計吧?就是公交車的錢也讓我一陣心痛,哪會考慮其它的交通工具,咱現在可是恨不得一個嘣子兒掰成二個用的窮人啊!

這公交車也真是窮人的交通工具,擠得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特別是在燈市東口那站點,我被蜂擁而至的人群擠在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身上,沖鼻而來的不知什麼牌子的香水味讓我直皺眉,她卻轉過頭露出一副鄙夷、厭惡的神色。什麼什麼嘛,到底我佔便宜還是她?

終於在安苑路下了車。師父家是147號這裡200多號,看來得往東走,不會就是前面那個被高大杉樹遮住的院子吧?一路來我看到的多是些楊柳,這裡突然出現一群高大的杉樹確實惹目非常。

果真是!哇,光這個門面就不得了,以前電視上看見過的那一套行頭都有,特別醒目的是大門中間兩個對稱的銅製獅面門鈸。等等!我記得獅面門鈸是隻有王府才能裝的,這可不是多幾兩響銅請人打造的問題,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皇朝,這一搞錯可就是要殺頭的呀!莫非可師父不是山東參加紅軍最後隨軍隊定居北京的嗎?王府大院至少也是房管處的房子,甚至可能是文物保護單位,他那麼有錢還去佔國家的便宜?

對了,不是國家官員規定不準經商的嗎?看來師父這人不簡單哪!對,得防著一手,雖然現在看來對我確實很好,但咱不能被“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東西”的資本家一點小恩小惠矇蔽心眼,否則到時給他賣了還不知道。雖然估計或者不會看上我袋裡的幾個嘣子兒,可我現在想起師父那笑容,很覺得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反正小心一點總是沒錯不是?

我記得大門的樣式也很有講究,什麼金柱大門、廣亮大門的很多,舊時一搞錯也是丟腦袋的大事,可惜我搞不清這種大門到底屬於哪種?否則也許還能印證一番。突出的大門兩側該是叫做影壁的了,四周是花飾,中心鑲嵌一個鏤空的磚雕,精美非常。特別是中心雕刻的好象是藤曼一類的東西,不過我看更象一條抽象的龍。兩面影壁都一樣,不過似乎細節都有些區別。

不過,我看影壁與中間鑲嵌雕刻的風化、破損紋理有所差異。特別是門正上方傾斜的一塊長條形青磚上寫著兩個隸書大字“張府”,這總不會是古物了吧?師父呀師父,這算什麼?土皇帝?不會是想過王爺的癮頭而搞的假洋鬼子那一套吧!

從大門外可以看到裡面幾個屋脊及高高翹起的鴟尾,唯一現代化的是門房的東邊另有一個與路面平的仿古裝飾的自動門,估計裡面是一條向上的斜坡,看來那是車子進出的通道了。對了,按照風水大門應該開在東南角,也許是為了借汽車通道而移位過了。

漂亮是漂亮,不過以後有的是時間欣賞,還是辦正事要緊。我拿門環扣響